“你不要小看了这个地方。”林妩看着茶舍的大门,“官太太进去过,也有看不起病的穷人进去过,他们的愿望可都实现了。”
“也许是找来托呢?”
“穷人那个有可能,但团长的夫人,怎么可能当托呢?”林妩目不转睛,
“易舍在北城开了一年多,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这里是骗人的。”
“你也来过这里。”姜绒问她。“来这里就是有所求。”
“当然,人都有软肋,”林妩的丰盈的睫毛微颤着,“我也不例外,表面有多风光,背地里就有多惨淡。”
姜绒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可惜这里也不是无所不能。”
“我也明白,所以易舍要挑选客人,她肯定事先调查过背景,
不过我也听说,有人第一次来,等了不到一分钟也进去了,真不知道幕后的老板是谁,有这么大的神通,我真的很好奇她的身份。”
“反正,肯定不是神仙。”姜绒笑了笑。
他们身后又过来几个人,安安分分的等着,谁也不说话。
“他们倒是守规矩,”林妩看了看字牌上写着的规矩,其中一条就是不能喧哗。
“这规矩倒是也挺多的。”姜绒感叹了一句。
“再多也得遵守,我这还有个小道消息,这易舍养着四个杀手,就是曾经在南城让人闻风丧胆的沉鱼落雁。”
林妩瞧她,“你也听说过吧,我知道你一直在给杜爷做事,虽然不能时常出来活动,但是他们的名号可是红极一时。”
“听说过,这四个字是四个女人,见过他们真容的人都死了。后来他们就销声匿迹了,据说是得罪了人被追杀。”
姜绒微微抬头,“他们去刺杀傅督军失败了,生死也下落不明。”
“逃到北城了,她们个个身手了得,”林妩眼里有几分庆幸,
“她们都是易舍精心培养的,上次那个闹事的死的很惨,我亲眼看到,一根细线飞出来将他直接勒死。”
她不忘调侃的笑笑,“我这才打消了闯进去的念头。”
姜绒也忍不住弯起嘴角。
正说着,门忽然开了,朱红色的软纱帘被撩开,依稀浮现出里头的光景。
大约也是空荡荡的,很大的一个舞台,却看不到台上的人,只听到有人唱着首哀婉的昆曲。
这时有人走了出来,丝绸白的旗袍,襟前绣着荷叶花纹,也是白线,但加了东西,阳光下隐隐跃动着金色。
那女人长发乌黑茂密,只被一枚簪子随意束着,端着托盘缓缓走过,美的像一幅江南山水画。
她长得虽不说倾国倾城,但是是个难得的佳人,乌黑的眼珠只淡淡一瞥,含笑不语,仿佛能看透人的心事。
路过林妩和姜绒的时候,她停下来微微颔首,却不多留,继续向后缓缓走过,直到最后一个满身布丁的妇人前才停下来。
托盘上的布揭开,露出里头一只丹青的香囊出来。
那妇人又惊又喜的接过,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跟着进去了。
门合住后,一阵风吹过,红色的灯笼也跟着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