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绒在百乐门吃了午饭，又待到下午百乐门开门营业，她才离开。
北城的冬，天总是黑的很快。
大约五点半的时候，姜绒才回去，她下了车，意外见到沈崇麟的副官从院子里出来。
“沈崇麟回来了？”姜绒问他。
副官停下脚，站姿标准的回应，“是。”
上午高督队在易舍前发生的事已经传开了，这于两方都有益的买卖对沈崇麟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姜绒虽然没有明确告知自己和易舍的关系，但她和献音的来往早晚逃不过沈崇麟的眼睛，他或许已经知道了。
即便现在不知道，也早晚会知道。
“他心情如何？”姜绒并不想去踩这个情绪的雷。
副官下意识看了眼二楼的窗户，他低头笑了下，却不多言。
这态度是问不出什么了。
姜绒也不追问，“打扰了。”
撂下这一句，她忐忑上楼。
庭院里灯火阑珊，空气里不时飘出饭菜的香味，有几分家的味道。
大厅里没有寻到沈崇麟的身影，姜绒只好先回卧室，打算先换身衣裳。
她想着要不要以吃饭的由头再去叫沈崇麟，但踏进卧室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停住了。
卧室的灯没开，隐约有窗外的光透进来，宫纱灯虚幻的勾勒出一道挺拔的背影。
沈崇麟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也像是在透过玻璃看她的影子。
那双犀利沉着的眼睛，装满了这个冬天的寒冷寂静。
姜绒慢慢上前，站在他背后，玻璃窗的身影将她的影子覆盖着。
“沈崇麟，”姜绒喊他，“你回来了。”
沈崇麟微微低头，转动着手中的扳指停了下来。
“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无声的沉默让姜绒有逃跑的错觉。
“姜绒。”他终于出声，语气平淡。
“如果我赢了，你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忽然问了一句。
姜绒有一瞬间的怔愣，很快反应过来。
沈崇麟和傅家的博弈，已经随着南阳码头被沈崇麟夺回而结束，傅家畜养兵力，一时间的手也不会伸到北城。
那如今能和沈崇麟论输赢的，也只有沈霄麒了。
如今沈崇麟的兵力重点放在了南阳，倒是沈家内斗，沈霄麒再夺权的好机会。
而今天在易舍门前发生的第一局，沈崇麟已经输了，他现在这么问，分明是知晓易舍与她的关系。
姜绒平复了下呼吸，也像是叹了一口气，她上前几步。
“你怪我吗？”姜绒问他。
不等沈崇麟的反应，她上前拥住了他的腰。
如此突然和直接的接触，让沈崇麟始料未及的错愕住。
他转动扳指的手缓缓回握住她的，一点一点，将她的手指完全包裹住。
“我该拿你怎么办，姜绒。”
他的声音一点一点从肺腑中传来，清楚的传到了姜绒的耳朵。
“抱歉。”姜绒任由手指被他攥紧。
她并没有办法说自己无辜，毕竟这场计划是由她亲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