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有她一人,姜绒赤着脚站在阳台上,听着城市渐渐苏醒的声音。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阳光明媚,沈崇麟走进了门。
“收拾一下,能回家了。”
他站在门口,看姜绒回过了头。
她穿着沈崇麟的衣服,有些不合身,宽大的衬衫显得她更单薄,好像风一吹便摇摇欲坠。
她的长发没束,尽数倾散下来,阳光洒在肩头的那一刻,是自由的。
像一束蒲公英,可以飘的到处都是。
他看着她点了下头,眼中蕴藏的心事在那一刻全部散了,变得清明起来。
好像,她很依赖也很信任他。
“都处理好了吗?”她问,“这么快。”
“这件事只是想给她一个提醒,还不够完全拔除她的势力,不过,只需要她收敛一阵子,也够了。”
沈崇麟的视线越过姜绒,看向了正浓的阳光,他又问,“昨晚睡得好吗?”
姜绒点头,又摇头,“做了个梦。”
她说着,俯身将自己的衣服拿起。
“梦到什么了?”沈崇麟没有离开,只是看着她。
姜绒想到梦里那一幕,有人为在腕上悬了丝线把脉,但她从未见识过如此医术,更觉得这事情没什么可能发生。
“梦见一条线,拴在我的胳膊上,”姜绒说着,忽然发现自己一直贴身放在衣服里的药不见了。
她猛地抬头,“我的药呢?”
这屋子只有沈崇麟来过,连个佣人都没有。
“什么药?”沈崇麟语气里有些疑问,并不是好奇那药的下落,只是更进一步的询问,
他朝着姜绒走近,“你告诉我,那是什么药?”
姜绒垂下手,衣服都落在地上,她迅速意识到,“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沈崇麟将药瓶握在掌心,“是由你亲口告诉我,还是,我用些手段,让你亲口告诉我?”
姜绒并不知道昨晚为她诊脉的大夫有没有诊出她体内的美人蛊,但沈崇麟的意思是非知道不可了。
“是解药,一种毒的解药,”姜绒回答道,“我并不知道那毒药叫什么名字,只是听说服下后会神志不清,
脉搏和呼吸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减弱,和将死之人的症状很像,但吃了解药后就恢复如常。”
沈崇麟将药瓶扣开,放在鼻子下闻着,“只是这样吗?你昨晚吃了解药,症状似乎没有消失。”
“要吃三次。”姜绒平静地看着他。
沈崇麟将药还给她,“你说的,我不相信,你想不想知道昨晚的大夫说了什么?”
“如果你愿意相信他,就不用信我。”姜绒俯身将地上的衣服捡好。
“我不相信他,毕竟,他不算是真正碰到你的脉搏,但我也不信你。”沈崇麟上前攥着她的手,目光一路向下,落在她脚上。
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明天,我带你去检查。”
他说着,将鞋子套在她脚上,“你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我会让人把东西搬到家里来。”
姜绒垂眸看着他,“你在意的,是不是怕我骗你,怕我耍什么花招,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