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苟这几日过的可不算好,应该说太坏了!
白日里,他出门上街,马受惊狂奔,让他从马上滚下来,扭伤了腰,早朝去不了,只能请假;
去酒楼喝茶,小二上菜时手抖,给他篼头浇下一盆汤,烫得他吱哇乱叫;
就算呆在家里养伤,哪都不去,今日一早在花园里慢慢走,
也能被六棱石子路上突然出现的鹅卵石,歪到脚;
还有他那个儿子,他都不想说,
当街纵马被关到大理寺去,他还得求爷爷告奶奶,找关系把他放出去。
运气之差,简直是祖坟被刨了的程度。
李苟决心等伤好了,给祖坟换个山明水秀风水好的位置。
而且不知道怎么了,一同为官的同事没事就给他找茬。
去酒楼吃酒,到皇帝那里参一本,说他沉迷酒色,不思进取;
外出游玩,参一本,说他办事拖沓,不认真工作;
甚至在家睡觉,都要被说,消极懒散,不配为官。
离谱的是,这些折子皇上还一一批了,给他罚俸降职。
而且,他陈年的黑历史都被抖出来,比如什么九岁玩火尿炕的破事搞得京城皆知…
人要脸树要皮,人生在世可不就活一个脸面吗!
李苟这么瞧不起普通人,甚至不屑于和普通人吃一个厨师做的饭,现在倒好,丢人丢到全城。
甚至有人把他这么多年做下的蠢事,变成歌谣,在街头巷尾传唱。
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他曾经的光荣事迹。
李苟:“天杀的,究竟是谁在针对我!”
同一时间,因为吃不到烤肠,给李苟暗中使绊子的大臣们纷纷打了个喷嚏。
“阿嚏…”
“秋天到了,是该加衣了啊!”
……
下午,傅颐然准备好食材,推着车来到竹溪阁门口。
她没想到竟然有人等在那里。
“老板老板,你可来了!你中午没来摆摊,我午食吃的都没滋没味的。”
赵大赫从胭脂摊冲出来,语气诚恳激动。
要是他长尾巴,此刻定然摇个不停。
“先给我来两碗!”
赵大赫从衣兜里掏出钱袋子,从里面数出十个铜板,丢进傅颐然装钱的笸箩。
“好嘞,得等一会哦,还没生火。”
傅颐然忙着燃炉子里的炭火,想到准备好的炸蛋,抬头问赵大赫。
“今天有新的小料,需要加吗?”
傅颐然伸手,指向框子中垫着油纸一摞金灿灿的炸蛋。
“炸蛋,一个两文钱。”
顺着傅颐然手指,赵大赫看到摞在一起,炸得金黄酥脆的、形状完美,还带着油香的炸蛋。
他忍不住吞口水,眼神直勾勾盯着炸蛋看。
他还没见过这么蓬松的煎鸡蛋,不知道老板是怎么做的,真的好厉害。
“要,我要俩!”
赵大赫从筷子篓中抽出一双筷子,他已经迫不及待吃螺蛳粉了。
“哦对了对了,老板我要微辣的。”
又是四枚铜板丢进笸箩。
随后,赵大赫乖巧坐在唯二两张小桌子面前等饭。
还有两个昨天吃过螺蛳粉的人,也凑过来,点了四碗,并两个煎蛋。
他们围着桌子坐下。
“我也太幸运了!刚刚转悠到这边,老板就出摊了!”
“羡慕羡慕,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从早等到晚,你可知从天亮等到天黑的滋味吗!”
“兄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