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大泽宫。
男人刚踏进西三所的宫院。
“殿下?”随身公公月生抱着浮沉快步迎上来,“您回来了?”
“水。要凉的,越凉越好!”
庆国三皇子褚昊一只手胡乱扯着衣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面粗布帕子,宝贝在手心里,似怕弄丢了一般,俊逸的脸庞带着几分难掩焦躁的神色,冲身侧的宫人月生说着。
月生不敢迟疑,慌忙转身去茶水房端来一大壶凉茶。
褚昊接过,直接拎着水壶往嘴里大口大口的灌,那样子像八百年没喝过水。
白白净净的月生眼巴巴的看着奇奇怪怪的三皇子褚昊,忍不住跟着吞咽几口,暂时不敢说话。
褚昊一口气灌了一壶凉茶,似还不解渴,用衣袖擦了下嘴角还准备喝……
月生等不及,“殿下,刘公公来过三次了,皇上宣您觐见!”
褚昊放下水壶,蹙眉,看向月生,“这么急?”
月生小鸡吃米的点头,“刘公公第三次来都要急了,说殿下再不去复命,只怕皇上……要派人来拿了!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更衣。”
月生慌忙把提前备好的蟒袍端来,快速帮他换着。
“殿下,您刚离开不久,梅妃娘娘派人来送参汤,奴才怕梅妃娘娘多想,便端进来喝光后便送出去了……”
褚昊点头,“二哥那边呢?”
“二皇子来找殿下下棋,奴才躲在帐子后面假装殿下的声音,推说得了风寒怕过给誉王殿下,二皇子殿下安慰了殿下几句便也离开了。”
褚昊低头,“做的很好。”
月生偷偷吐了下舌头,还好一切有惊无险,若是哪一环节穿帮,皇子私自出宫,这一屋子人就是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换好蟒袍,褚昊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那面粗布帕子掖在怀里,看了一眼刚刚替换下的那件白色长袍,“别洗,收好。”
“是。”
春末夏初,阳光明媚。这边风景独好。
东郊陆家外宅的后花园,各种花木褪去色彩,换上一丛新绿。
月皎皎摆弄着手里的一盆只剩下绿叶的海棠,用剪刀休整掉几枝出挑的枝桠,整盆海棠看上去协调很多。
“皎皎,大小姐的风筝又落后面宅子里去了,你再帮帮我去找找好不好?”
紫苏可怜巴巴的从前边主院跑过来,抱住月皎皎就一通撒娇。
月皎皎放下手里的剪刀,“这陆云娇就不能消停点儿吗,等那狗男人把她吃干抹尽怎么哭死去吧?”
说着,不耐烦的褪掉身上的罩衣,被紫苏拉扯着往后墙方向走。
这道墙月皎皎熟的很,五年前那小兔崽子在的时候,她每天没次数的翻来翻去,不只是她,那小崽子也一样,有点儿屁大点儿的事儿也不停的喊她过来……
“月皎皎,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来看我,我好害怕!”
“月皎皎,你喜欢吃鸡腿是不是,以后我把鸡腿都留给你吃好不好?”
“月皎皎,今天有雪花酥,你快来找我啊!”
“月皎皎,你会不管我了吗?”
“月皎皎,你说世界上什么样的两个人可以永远不分开?”
“月皎皎,我从书上看到说,男人和女人只要成了亲就再也不会分开,除非是死了,你娶了我好不好?”
“月皎皎……”
看着眼前废弃掉的一座宅子,月皎皎不禁红了眼眶,嗤笑。
陈昊!
距离上次他半夜忽然来找她,已经过去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