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自古以来,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封赏诰命不知是多少内宅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却不知太子殿下还有何想法?”
褚昊看着对他首先发出质问的沈尚书,不怒自威的嘴角勾了勾,难掩一股子王威之气。
沈大人低头,不敢直视褚昊那如同庆皇一般无二的眼神。
哪怕,只是一个侧眸。
“父皇,儿臣刚刚说了,此女颖悟绝伦,拥军护国,乃我大庆难得的之奇才。”太子再次用最简单的语句重复月皎皎的功绩和作用,加重语气道,“儿臣觉得,她从陆家庶女嫁去沛国公府三年,能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下活得风光体面,还能把冷大人手里的那点儿生意做得四通八达,此女才华,只是放在沛国公和冷大人手里,是否……可惜了?”
嗯?
太子什么意思?
要把皇家的生意也给她?
众人眼睛一亮再亮。
看完一脸诡谲的太子,又去看气定神闲的庆皇。
“这段时间,儿臣遵照父皇的旨意,把盐业/钱庄/铜器/铁器以及香料的账簿都查了一遍,父皇猜一下,儿臣都查到了什么?”
听到此,尽管刚才所有大臣都在质疑太子的提议。
可,如今太子所说的这些只有皇家把控的官商,确实只出不进,并没有看到多少盈利归于国库。
这已经成了这几年里,难以解决的难题。
那些所谓的官家商人,账本做得精细,他们这些高居朝堂之人,又不懂那些经商之道。
查来查去,总之就是个没有结果。
可明眼人谁人都懂,官商勾结的内里盘根错节,全是皇亲国戚,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家日子都过得去,谁都不愿意去碰这个烫手的山芋。
太子这意思,不言而喻。
显然是要把这个难题,扔到这个妇人身上。
如此,再好不过。
总算有个愿意出来当冤大头的人,整治一番那污糟一团的垄断行业。
如此,国库也算有个更有力的进项。
“父皇,我们盐业一年的收成,加起来竟然还不如陆氏手里经营的几处灯笼作坊半年的收成?还有铁器/铜器,儿臣之前在军中就发现,他们铸造出来的兵刃,竟然还不如城西李铁将打造出来的一块铁皮坚硬!”
“我们的将士,在战场上拼命,就必须要有最坚韧的武器和铠甲,可我们拿到的手里的,却是一些需要挑挑拣拣的残次品,长期以往下去,不用等南国人来攻,我们自己人就已经把我们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太子殿下说得对,这些早就该好好整整了!”
来自驻守西疆的武将魏将军带着几个深有同感的其他边境老将军,也跟着纷纷附议。
“皇上,老臣们不懂生意经营之事,但却也知道事关国之发展的重要性,还请皇上将官商之事提上日程,好好梳理清查一番。”
冷璞玉忽然站出来,“皇上,臣虽然不懂经商,但臣愿意请命,接管此事!”
“不!”独坐在轮椅上安静惯了的晋国公忽然发话,“此事不宜有任何朝臣插手。”
“对!”沈尚书和李尚书又是难得站在一个战线,沈尚书说道,“如此说来,陆氏是最好的人选。”
“只是……”李尚书一脸惆怅,“她的身份,毕竟还是冷大人的妻子?”
“无妨。”褚昊见时机成熟,终于可以收网了,持笏躬身向庆皇,眉眼掀起,“父皇,儿臣以为,您还缺个女儿?”
嗯?
女儿?
朝堂瞬间又安静一片。
是了。
这个身份,去监察和管理那些不服管教的官商,谁人不服?谁人不听?
呵!
太子果然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