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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死,降的降,只剩卓家父子守在阳城负隅顽抗。“公主大可放心,既然你信任老臣,老臣便不会叫你失望。只要还能握得动弓箭,老臣就会为公主报仇。”听到这样一番真诚的话,檀檀心头难能不触动。“卓将军,我没关系的,我所做的,都是我应当做的。”“哪有什么应不应当!”卓将军拍案,“若圣人在,怎会舍得公主受这些苦?我常常看到公主,就会想到自己的小女,若她还在世,我必不舍让她受任何苦难。”提起小女儿,卓将军转头背对檀檀拭去眼里泪水。檀檀望着远山剪影,坚定道:“檀檀与卓大哥一样,是燕国的儿女,燕国的儿女为燕国付出,是理所应当的。”卓延从父亲那里得知昭娘怠慢檀檀,犯怒前往檀檀住处,果然不见昭娘。檀檀见他两道眉毛倒竖,放下手中的刺绣问他:“卓大哥,你生什么气了?”“这个昭娘!”卓延低斥一声,却怕被檀檀听到。“公主,昭娘不懂事,我一定好好说她。”“我与你有婚约在,昭娘喜欢你,所以对我怀有嫉妒之心,原因本在你,卓大哥,谁都有资格说昭娘,只有你没有资格。”昭娘对自己的心思被檀檀直白戳穿,卓延不知所措,耳根子都透红了起来。“我...我...我也没有要说她什么。”卓延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比起秦国男子老实许多。“卓大哥,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们...不要成婚了吧。”?卓延吃惊地张着嘴巴,他从未想过与檀檀解除婚约一事。他从小就认定了自己是要娶檀檀的,即便后来明知檀檀身陷南池,也没有打消过这个念头。“这...我得问过父亲再说。”檀檀认定了自己万万不能嫁给卓延了,却又怕卓将军性子古板,非要自己和卓延成亲,于是她相出了一个谎言。“我...我...在秦国,成...成亲了。”“啊?”卓延大惊。他从未想过檀檀会骗自己,也从未想过不信。檀檀这些年在秦国境遇,能传到他们耳中的只有寥寥谣言,真假难辨。卓延一时只顾着偷着高兴——檀檀若成亲了,自己就不必非得娶她。檀檀见卓延没有接着问下去,也松了口气——她可没法一下编这么多的谎。战事在即,卓延将全部心血都放在了守城术上,他擅研究器械,燕军所用的兵器都是经他改良过的。檀檀刚随卓将军去慰问完百姓,又至军营里鼓舞军心,卓延见到檀檀,滔滔不绝与她说起这场仗自己多有把握,他所改良的弓箭将如何应对秦国的骑兵。“阿复哥哥也很擅长制造机关甲械。”卓延这次很快反应到她口中的“阿复哥哥”。“贺时复的确是当世佼佼者,若非立场不同,真想当面与他切磋。”檀檀从不知外人对南池的看法...她身在南池中,眼中所窥,只有冰山一角。时复在她眼里,只是个爱好器物的兄长。卓延目光扫罢着三千甲兵,仰天一声叹。落寞似一把尺,衡量出他和天地间的距离。哪有男儿生来注定拿刀剑?可燕国的男儿,没有资格说自己不喜欢打仗,他只敢夜深人静时与昭', '')('分卷阅读60 (第2/2页)
娘提起,自己的志向是做一名铁匠。楼仲康此行自负满满,他定能破阳城,为大司马长威风。再活捉了卓家父子与燕国小公主,叫他们生不如死。楼仲康的失败、被捉,是南池都始料未及的事。战报传到南池,贺时渡剑斩他的将军银甲,信使亦生生受了他一脚,书房里鸦雀无声,无人敢喘息。“大司马,卓家人似早就知道楼将军的部署...他们的布防全不在我们预料之内...”答案呼之欲出,但没有人敢说出来。时复遣散众人,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待他回到书房,贺时渡已经下定决心要亲临阳城将楼仲康换回来。楼仲康虽是个粗鄙的人,却是领兵的奇才,秦国只怕再过几十年都未必有第二个楼仲康。然而很快贺时渡就改了主意。他越是重视楼仲康,卓家便越不会放人。贺时渡眯起眼,向后仰靠着凭几,道:“命大军撤离阳城,至于楼仲康...让他在阳城好好过冬吧。”三个月来,南池一切依旧,并没有因少了谁而有所不同。结冰的南池水已化开,池塘边再也没有那个明朗少女的身影,她的美好像是上天赐给南池的一场梦,而今梦醒之后,南池春风依旧,他们每个人却都发生了不为他人知的变化。...楼仲康被擒,于阳城仿佛是黑暗里的一抹曙光。卓延陪着檀檀来到关押他的囚室里,因怕楼仲康伤到檀檀,他被链锁锁住四肢。楼仲康倒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十分配合,怨言也没有。卓将军亦称赞他大将风范。檀檀可不在乎什么大将风范,楼仲康打过她一耳光,她记着仇呢。她独自进去囚室,卓延在外面给她把风。贺时渡手下的人都和他一样,泰山将崩亦泰然置之。他这辈子也是从泥地里面挣扎出来的,历经过无数风浪,未料会遭了一个女流算计。事到如今,谁都猜想得到是檀檀将他们的策略泄露出去的。楼仲康的目光似虎豹盯着猎物,檀檀本能地胆怯,可她安慰自己,他现在伤不了自己,她是来报仇的。楼仲康亦没有往日的那份敌意在,他只蔑视地笑一声,道:“我很好奇,你在邺城究竟是如何和卓家人通风报信的?”檀檀心想,这些人未免太小瞧人,凭什么以为能从她口中问出答案?“你不必知道这些,我偷了你们南池的机密,是不光彩的事。可你们派细作在阳城,也不是大丈夫所为。”“我常与大司马提起,得防着你跟你娘一样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小姑娘,你猜他是怎么说的?”贺时渡,他不最清楚自己居心叵测吗?檀檀攥着袖子,镇定地说:“我丝毫都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楼仲康眼皮一翻:“行,既然你不想知道我也不说了。”檀檀原想狠狠斥他一顿,将她在南池时候的不满都说出来,可到与楼仲康当面对峙的时候才发现,就算自己能够义正言辞说出一大堆道理斥责他,他们这些人,根本不会在意。他们蔑视人命,玩弄人心,最本质是因为他不信善,不信道义,只信他们自己。“你打过我一耳光,我来是为我自己报仇的。”檀檀走上前,楼仲康因被链条锁住全身而不能动弹,他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