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中的霄狼被尽数剿灭,场面一片狼藉。
侍女卫兵们清理着大营,未受伤的大臣及家眷们聚在一处,惊魂未定。
忽见林子朝衣染鲜血,被人五花大绑押向皇帐,他俊朗的脸格外苍白,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震惊愕然,面面相觑。一些仰慕他的年轻女子顾不得修整衣饰妆容,便远远跟在后面,想弄清真相。
她们聚在帐外,脸上满是疑惑担忧,却听帐内传来汝阳王的咆哮。
“林子朝,你好大的胆子,说是去找郡主,却假公济私,枉顾郡主安危,先去救旁人!郡主如今在哪里?”
皇帐内,厉帝端坐其间,面容阴沉严肃。
汝阳王站在一旁,怒目圆睁,神色怒然,整个人焦躁不安。
德宁郡主是汝阳王独女,一向宠溺至极,这么久都没找到公主,汝阳王急得要吃人。
“若郡主有半点闪失,我决不饶你,定要追究到底。”
林子朝垂头跪于皇座面前,脸色因失血过多显得过于苍白,却没为自己申辩一句。
皇帝本就因围场一事对他不满,虽未出声斥责,却由着汝阳王叱骂。
林老将军听闻此事后连忙赶来,也跪在林子朝身边,向皇帝求情。
“圣上,犬子定是在寻郡主途中看到受了重伤的苏家小姐。我家与苏家是旧识,他们自小一同长大,亲如兄妹,这才顺手将她送回。还望圣上恕罪!”
“顺手送回?他可是在医官营中拔剑逼太医先为她诊治,又取血制药引,顺手而为有这么周全的吗?我看他就是奔着她去的。”
汝阳王冷哼一声,接着向圣上挑唆。
厉帝面上不显喜怒,见林子朝只木头般跪着,回头问太监。
“以公救私,恐吓大臣、太医,该当何罪?”
“回圣上,按律当革去官职…”
太监的话还没说完,新指派去寻人的大臣便慌张地跑进了帐中。
“禀圣上…德宁郡主,找到了…”
他的身后,两个士兵抬着一块盖着白布的板子,却不见郡主人影。
“郡主在哪?你不是说郡主找到了吗?”
汝阳王见大臣吞吞吐吐,愈发急切起来。
大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表情异常惶恐,战战兢兢道。
“臣找到郡主时,只剩这些。现场还有大量血迹…臣怀疑,郡主…恐已葬身狼腹。”
白布掀起,上面是散落的破碎首饰和脏兮兮的外裙,以及…一截断臂。
这衣饰一看便是德宁郡主的,腕上还戴着皇后亲赐的赤金九转玲珑镯。
“女儿啊!”
汝阳王大叫一声,几乎昏厥过去。
厉帝皱起眉,忽而将手边的瓷杯重重摔在林子朝面前。
天子一怒,众人皆吓的跪伏在地。
汝阳王撑着口气,勉强站直身子,用颤抖的手指着林子朝。
“林子朝,若你尽心找寻,也许我的姝儿便不会死,我要你赔命!还有那个苏时韵,都该杀!”
听了汝阳王的话,林子朝急切地皱眉,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圣上,此事由我一人所做,与苏时韵无关。当时她已经昏迷,并不知臣所做之事。所有皆是臣一人之错,还望圣上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他说得坚定,声音穿透了帐子,引得帐内外一片哗然。
帐外恋慕林子朝的贵女们变了神色,林子朝竟又是为了苏时韵。
他已为她屡次失控,任谁都能看出他对苏时韵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