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县衙门口,楚婉晚便在猜测苏时韵的身份。
苏时韵穿着富贵,又没有对在场的任何一个男人有低声下气之感,想来肯定不是服侍的丫鬟,定是有身份的人物。
这蓑衣一批上,那般表演倒也没了作用,楚婉晚终于安分下来,连喷嚏也不打了。
苏时韵盯着楚婉晚,露出一抹冷笑,她知道楚婉晚的出现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上一世她和楚婉晚同为王妃,偶尔会在宫中遇见。
楚婉晚出身平民,但性子乐观温顺,又爱照顾人,苏时韵极喜欢她,很快和她成了朋友。
她们住在宫中侍疾时,德宁郡主和异域公主总找机会欺负她,下人也不尽心侍奉,总给她些冰冷荤腥的饭食,她吃不下因而总是生病,楚婉晚便常会偷偷带着食物和药来看她。
在人情淡漠的宫中,楚婉晚的关心给了苏时韵极大的温暖。
为了感谢楚婉晚的帮助,在宫中各种繁琐的杂事中,苏时韵仍抽空绣了个鸳鸯荷包送她。
她那时被陆景嫣夺了管家权,带来的嫁妆也因各种事花费得七七八八,连宫中打点的银子都掏不出。
可为了配上楚婉晚的王妃身份,她还是花了好些银子买了金丝银线和宝石,想做个最好的给她。
可她将荷包送给楚婉晚后,转天就在院中的花坛里看到了模样熟悉的破布。
那堆又脏又破的布就是她精心做的荷包。
她不敢相信楚婉晚会这样对她,想着定是下人有意使坏,便拿着碎布去问。
“苏时韵可真是蠢到家了,我都有点心疼她。”
等找到楚婉晚的时候,她正坐在郡主和异邦公主中间喝茶。
“是啊,还绣什么荷包,简直蠢得可怜。她怕是到死也不会知道,你给她的药和吃食里都是功效相克的食材,吃多了是要坏身子的。”
“虽说只是功效相克,可吃多了,会不会…害死人。”
楚婉晚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用手绢轻捂着嘴,一副不忍的伪善嘴脸。
“就算害死了又何妨,那些吃食都是无毒的,任谁都查不出,只能怪她身体弱。她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明明都嫁给五皇兄了,还狐媚勾引林将军,让林将军为了她一直不肯娶妻。”
“她这样的女人,确实可恶。”
楚婉晚给她们斟满了茶,顺杆爬地恭维道。
苏时韵从暗处走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们三人…
“所以你一直都是骗我的?”
苏时韵盯着楚婉晚,攥紧了手中的碎荷包,满脸不可置信的悲戚。
因为力气太大,指甲穿透了荷包,嵌入皮肉。
鲜血浸透了沾满污泥的肮脏荷包,最后滴落在地上。
她以为的朋友,竟想要她的性命…
她不愿相信,心中猜测定是郡主逼迫楚婉晚才会做出此事,急切地想听解释。
楚婉晚没料到她会发现,先是怔了几秒,然后忽然露出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