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拉上了房顶,一件黑袍瞬间将我全身包裹住。
“走!”那人喝了一声,揽着我的腰便跳下了屋顶。
我一下就听出了她的声音,是凝月。
凝月将我带到一条小巷,又将我塞进了一辆马车里。
我还停留在刚才的恐惧之中,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没事了。”凝月又替我理了理衣服,“怪我怪我,我来晚了。”
我摇摇头,只会断断续续地说着:“谢谢,谢谢你。”
她也摇了摇头:“保护你是将军的命令,我已经完成得很不好了。”
“萧浮生的命令?”我抽泣着,“他……他怎么会知道?春……春闱的事情,真的跟他有关系?”
凝月有些为难地移开了目光:“夫人,这件事,还是让将军亲自给您说吧。”
我继续抽泣着问:“我长姐不是说,他出不了大理寺了吗?”
“怎么会?”提起萧浮生,凝月又是一副自豪的样子,“咱们将军哪儿那么容易被人拿捏?夫人你放心吧,不出三日,将军定会回府。这三日您就称病吧,让玲珑守着你,便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我脑子还有些乱,便乖乖听她安排了,凝月帮我置办了一身新衣服,梳洗打扮好后,才让玲珑来接了我回去。
接下来几日,我都过得胆战心惊。
我虽听了凝月的话,称病不出,但一想到那件事有世子妃的手笔,我就还是害怕得很。
好在世子妃这几日并未来我院里,玲珑也替我拒了采薇等人的拜访。
这般心惊胆战地过了三日,萧浮生还真和世子一起回来了。
世子安然无恙,他却在大理寺受了些刑罚,手上脖子上都是鞭痕,脸色唇色都有些苍白,想来衣服遮住的地方,也有些刑伤。
我从未见过他受如此重的伤,一时间也有些吓到了,忙让玲珑去叫了大夫。
大夫替他处理好伤后,我的心也稳了些,这才正经问他的话。
“春闱,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他,“你莫要骗我,我已经知道死的是谁,刺杀的又是谁了。”
“所以呢,你以为是怎么回事?”萧浮生反问我,“你这般质问的语气,是觉得我利用了你舅舅,还是我陷害了你舅舅?”
我被他这么一问,泪水便夺眶而出:“我也希望不是,可舅舅为什么要去刺杀户部尚书之子?只因为他是我姐夫吗?”
萧浮生瞥我一眼,从袖子里掏出封信件,扔给了我。
我打开一看,信件上记录着近日大理寺对春闱一事的调查,朝堂上,多位高官打点了春闱一事,舅舅刺杀后,这些高官所做之事一一被查了出来。
圣上虽不至于革了所有人官职,却也小惩大诫了一番。
“你说想告诉我,舅舅刺杀曾卓,是为了给天下考生挣一个公平么?”我甩了那封信,“那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我舅舅的意思。”
萧浮生的目光随着我扔的信落了地,又冷眼看向我道:“是我的意思,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