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得也得去,”我将信夺了过来,“你若放心不下,便将此事告诉凝月,这是我救回舅舅的唯一机会,我不能放过。”
“可是……”玲珑为难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萧浮生定然给你下了令,可事急从权,”我拉着她的手,“我也知道这样很冲动,但我真的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说完后,我又突然想起:“玲珑,刚才送食盒的人是谁?”
凝月曾经说过,王府里也有秦明隐的眼线,能把他的信送到我手上,那大概就是他的眼线了。
玲珑道:“好像是王妃院里的,没见过几次。”
我心中一震,他竟能将眼线安排到王妃身边,当真可怕。
但此人既然已经暴露,多半会撤离,我现在去寻,估计也寻不到了,搞不好,还要暴露舅舅的事情。
我对玲珑道:“你去找凝月,将送点心人的样貌描述给她,看能不能寻到。我也会沿路留下记号,这样就算我最后不是在羊角坡,你们也能找到我。”
玲珑见拦不住我,也不说了,立刻点头道:“我去找姐姐。”
我出入王府一向没有人管,只是我若在外惹了事端,回来定将受重罚。
此次我也顾不得多想了,我必须要去救舅舅。
城外羊角坡距王府有十里远,我不会马,只能租了辆马车前去,到羊角坡时,已是下午申时初了。
我在羊角坡旁等了约一刻钟,秦明隐才出现,还是那副黑衣蒙面的装扮,但我认得出他的眼睛。
“我舅舅呢?”见他一人前来,我心中有些不安。
“夫人放心,他还活着。”秦明隐道,“只不过……”
“不管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打断了他,“我都要先见到我舅舅,否则一切免谈。”
他定定地看了我片刻,许是见我目光坚定,终究还是同意了。
“好,我让你见他。”
我跟着秦明隐上了羊角坡,在半山腰时,他停了下来。我急切地看向四周,根本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捏起指,打了个口哨,不多时,那同胞细作寒露和霜降便架着个人出来了。
虽然那人被黑布蒙着头,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我舅舅。
寒露霜降二人和秦明隐对视后,将舅舅头上的黑布取了下来。
我一下子便哭出了声。
舅舅还是重伤虚弱的样子,只是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没了血污,但仍然站不稳,嗓子应该也受了伤,见到我只是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舅舅……”我喃喃地叫了一声,想着他苦寻我和阿娘十几年,才到京城三月便冒险救我,如今又被折磨成这副样子,我心里越发难受。
我想过去看看他,刚走出一步,却被秦明隐拉住了。
我回过头,恨恨地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夫人,交易可不是这么谈的,”他用眼神指了指舅舅,“人你已经见到了,你若想救他,咱们还是谈谈条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