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压在桌子上,不敢乱动,但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杀了我。
我抬眸,冷冷地看着他道:“什么意思?”
秦明隐将匕首向下压了压,勾唇道:“要成为细作的第一步,就是要学会不要轻易被别人挟持。”
我垂眸看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匕首,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他将匕首向上一抛,又换了个边儿,稳稳接在手里。
我也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将匕首递到我面前:“来,挟持我。”
“啊……”我这些时日心智虽被磨得坚韧了许多,但终究没干过拿刀子的事儿,他突然让我拿刀,我还有些不习惯。
“这就怕了?”他语气里带着讽刺。
我被他一激,立刻将匕首拿了过来,冲着他脖子便划了过去。
他躲都不躲,只是轻轻侧了侧头,让我手中的匕首不至于划到他,但也大致做出了副挟持的姿势。
他冲我一笑道:“看好了。”
我还没来得及看,便见他突然伸手,在我手腕处狠狠一捏,我一吃痛,不自觉地松了手,下一刻,匕首便已经到了他手上。
我还捂着手腕儿吸冷气,他便已经拿着匕首,对我得意地扬扬下巴。
我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一开始便教我这个,说明这是基础,你得意什么?”
“为何不能得意?”他转着匕首坐在椅子上,“对我来说,做好任何一件事,都值得得意。得意又不一定是给别人瞧的,自己觉得自己做得很好,不行么?”
我不知他这想法从何而来,便也没做评价,伸了手过去道:“再来。”
如此几番操作后,我竟也能从他手下逃个一两次了,当然我也知道,他是怕打击了我,故意让我两次的。
秦明隐教的这法子,虽然简单,但主打一个出其不意。我是女子,力气本就没男子大,若真要逼得对方松手,要么找准了能让他吃痛的地方,要么,就只能靠其他东西了。
这便是秦明隐教我的第二课——暗器。
看他展示后,我才知道,原来世间有这么多奇奇怪怪、五花八门的暗器。
他拿出一支极精巧的箭,递给我道:“当日凝月就是用这东西偷袭了我,这上面有麻药,我身子麻了,自然无力与她抗衡。”
“那……”我好奇地问他,“你当时又是如何逃脱的?”
秦明隐指了指自己的嘴:“做细作的,都是干的要命的活儿,没点防备怎么行?我嘴里有解药,可解世间大部分毒,若中了招儿,咬碎咽下去便是。”
我恍然记起,那日凝月是说过,他嘴里有药,萧浮生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所以,”他瞧瞧桌子,“制药,也是细作必学的一门课程。”
我承认,我此前是把细作想得简单了些。说简单也不准确,我以前从未想过细作是什么样子的,自然也不知他们该学些什么。
秦明隐说完,又笑笑道:“今日就学到这里,欲速则不达,多多练习才是正道儿。”
他说罢,还没等我回答,便跑着出了屋子,待我追出去,他已经不见了身影。
我手里还拿着他留下来的匕首,忙进了屋子,正要将那些东西先收起来,玲珑便一路喊着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