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突然觉得,萧浮生让我去鬼门关里走一遭儿,说不定真是对的。
若我真去见了长姐,以她目前的疯癫模样,还不知会将我怎么样。
此前她还没这么疯癫的时候,都能叫三个死刑犯来辱我身子。如今连她亲手带大的二哥都能下手,又怎么会对我留情?
大哥看事情越发难收拾,忙劝长姐:“诗云,你先回去,小心动了胎气。”
长姐这才又冷冷地看了二哥一样,转身离开了。
二哥此时还没死透,押送的官员忙去喊了郎中来,几人七手八脚地把二哥抬上了车,父亲和嫡母也由大哥搀扶着赶了过去。
他们走后,那些百姓才敢重新议论。
“这尚书夫人可真是疯了,当街都敢杀人了。”
“她这杀得有理由啊,你想那圣上给沈明礼判个流放,不就是顾着沈侍郎面子嘛?如今人家自己的女儿动手了,那岂不是为君分忧了?”
“说的是啊,但这女人可真是狠,自己的弟弟都下得了手!”
“你没听她说嘛,她嫁给自己的公公,是为了这位二公子的官职。侍郎府都这么对她了,她能不狠吗?”
“这可真是自作自受啊!”
我听着他们议论,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长姐确实比我有脾气得多,父亲这般利用她一次,她便能拿起匕首亲手结果了二哥。又专门选在这种时候,杀了二哥,又能保全了自己。
而我自小被欺负到大,如今在王府也受了不少折磨,做过最轰轰烈烈的一件事,也不过是炸了舅舅的尸体。
我到底是从小被欺负得很了,骨子里都是卑微的,我做不到像长姐那般,理直气壮地为自己争个黑白。
也难怪,萧浮生觉得我没用。
我不该知道二哥的事,便也没急着去瞧他,找个地方换回妆容后,便又回府了。
我是一早去城门的,如今回府也不过辰时,可萧浮生竟然在府里。
“近日使团的事不是很忙么?”我问他,“你今日怎么这么闲?”
“城门口出事了,你不是知道?”萧浮生道,“圣上让世子跟着曾尚书前去使团解释一下,我跟着回来换身衣服。”
“为何要世子跟着去?”我不明白。
“圣上的意思,有个皇室中人,显得重视一些,”萧浮生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也是父亲的意思,想让王府和尚书府多走动。”
“我二哥这一死,我长姐算是为君分忧了吧?”我想着人群之中的议论,“她为君分忧,那曾尚书是不是也能跟着讨点好处?”
萧浮生有些好笑地看着我:“你还知道这些了?”
“听别人说的,”我道,“你刚刚说,曾尚书要去使团解释,说白了就是去告诉他们,侮辱他们公主的人,被他的夫人杀了。如此一来使团的人自然高兴,也自然愿意跟曾尚书交好。”
见萧浮生还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我又道:“太复杂的事情我是盘算不明白,但这种明面儿上的事,我还是看得懂的。”
我俩正说着,世子便派人来催了,萧浮生忙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