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有梦,心便无遗憾。”有遗和尚笑了笑,旋即问:“两位施主来找贫僧的徒儿,是否要接他庆年?”
书信的事,有遗是知道的。
李念点头:“正是如此,还望大师准许。”
有遗道:“贫僧虽然是孙齐的师父,却做不得这个主,需问过俗院的主持才行。”
“劳请大师引见主持。”杨晋道。
有遗点了点头,转身而行,四人进入俗院。
法堂内。
李念和杨晋见到俗院的主持,孙齐在外面并没有进来,二人把来由说了一遍。
老主持思虑后,点头道:“既然两位施主亲自前来接人,佛院自然会为两位施主行个方便。”
李念和杨晋都是一笑。
“不过,孙齐外出,需让有遗同往,以便看管。”老主持又道。
“可以。”杨晋道。
佛院对待孙齐似乎格外严厉。
“两位施主,带人去吧。”老主持起身。
“大师,我有一事不解。”李念停步道。
“施主请讲。”老主持说道。
“我三哥万里迢迢来到神州,他要修得是佛门的上乘武学,而非经卷,你们不传他棍法就算了,为何给他找的师父,竟还是个肉胎凡僧,此一去,大师难道不怕他一去不返吗?”李念质问。
来接人可以,道理给佛院讲清楚,自家兄弟,自然容不得吃亏,孙齐的师父必须要手段够强才行。
若再这么下去,按照孙齐的脾气,他这一走,极有可能不愿意再回来。
老主持迎着李念,听懂了话里的意思,这是在质疑佛院对待孙齐不公,他叹道:“两位施主是孙齐的生死兄弟,老衲就直言了,孙齐天性顽劣,性情暴躁,行事从不分轻重,出手就不留后路,有遗虽然是一介肉胎凡僧,却精通法学,佛院方面派有遗来做孙齐的师父,其实用心良苦啊。”
孙齐痴迷武道,有遗只修经文而不修武学,两人的特点刚好相反。
这一文一武,可以互补。
佛院指定让有遗来做孙齐的师父,就是想通过经文,洗练孙齐的心性。
“孙齐入门的头一天便不服管教,直接出手伤人,他那一棍打下去,粉碎的不是腰骨,而是一个人的人生,腰骨碎了可以愈合,人这一辈子却成了驼子,不瞒两位施主,如果放任孙齐继续下去,他迟早惹出事来,某一天走出佛院,易招来杀身之祸。”老主持摇头。
孙齐性情易怒,爱逞凶斗狠,打得那位僧人终身成了残疾。
当然,佛院之人不会报复,更不会对孙齐开杀戒,仅仅是关他禁闭,派一位精通法学的凡僧,用经文来劝导他。
但若换成别人呢?
剑帝宫,朝华帝宫,蚩帝宫?
人家岂肯甘愿?势必报复,以牙还牙,让孙齐也变成残废,不杀他已经是仁慈了。
神州大地,从来不缺所谓的天才。
九州的天才何其多,历代之辈,成气候者,少之又少,大帝才仅七位。
实力越强,人数就越少,为何?
过刚易折!
孙齐不懂收敛,容易夭折。
佛院做这一切,是为了孙齐的未来。
学金刚棍简单,说教就能教,人生修起来,却难!
老主持看着李念,道:“听施主所言,孙齐若一去不回,那便证明,他与我佛院无缘,老衲也只能放他离去。”
佛院关了孙齐禁闭,是为了让他收敛心性,目地绝非限制他的自由。
孙齐执意要走,佛院不会强求。
“大师苦心栽培,是我错怪了。”李念向老主持行了个佛礼。
明白佛院的用心,也就释然了。
良药确实苦口,现在吃点苦不算什么,佛院为了孙齐有一个甘甜的将来,这是为他好。
“两位施主带孙齐去吧。”老主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