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款款站起身来,软玉连忙打开门,扶着姹儿姨下了楼。
虽然吵架的原本只有两个人,但旁边的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等到姹儿姨她们到了楼下,便已然吵成一团了。
“这是闹什么?!”姹儿姨不大有生气的时候,因此今日不过是略微严厉些,众人便都闭了嘴。
“这时候众人心焦,难免火气大些。吵便吵了,也不必放在心上。可是有一宗,这么吵若是有用、可以保命,大伙儿可尽情地吵,就是把天吵下来我也不管。”
姹儿姨说这话的时候,拿眼睛把在场的众人都溜了一遍,人人低头。
“方才你们吵闹,我也听了几句在耳朵里。”姹儿姨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也不过是早知如此,就该搬到外头去住。又或者说不该贪便宜叫庄子上的人给送菜,以至于后边的两个妈妈染了瘟疫。这都是马后炮了,没什么意思。俗话说,早知三天事富贵一千年。可谁又有多少前后眼呢?更何况谁又能保证你搬到外头去住就不染病了?宋婆子的当家的,不是就住在外头吗?如今城里城外都闹得凶,谁知道哪一块地方是净土?”
“是啊,这个时候大伙儿还是稳住了心,消停待着吧。所谓的天作人受,一切只能凭命罢了。”软玉也开了口:“越是这个时候越该和和气气的,都不是三岁孩子了。”
“回各自屋里去吧,天气也不冷,把窗户都打开,人都说了要多通风才好。”姹儿姨挥挥手,让众人散开。
苏好意得知楚腰馆有人染了病,不由得心急如焚。
立刻收拾的东西想回来,却不防司马兰台回医馆来看她。
苏好意知道司马兰台是无论如何不允许她跑回去救人的。因此便不跟他提起这事,只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见他面上显露疲态,十分心疼,说道:“如今可治得怎么样了?摸得上头脑去吗?”
“这瘟疫怪得很,”司马兰台轻轻叹了口气说:“但好在只要痊愈就不会复发了。”
“老天保佑,少死些人吧!”苏好意真心实意的说:“这年头也不知怎么了。”
“还好,”司马兰台轻轻抱了抱苏好意道:“还好你不会染上。”
“上次你走,我就让你喝一点儿我的血。”苏好意小声道:“免得我日夜悬心。”
“我那一次喝的够多了,再说前后还不到一年,不用再喝的。”司马兰台握了握她的手:“我不要你做圣人,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苏好意自幼看过的丑恶也不少,知道司马兰台的担心是有理由的。
尤其是生死关头的时候,一般人为了保命,是不惮牺牲不相干的人的。
“你在那边一定吃不好睡不好,我去和毛婆婆给你做些吃的,你躺下歇歇如何?”苏好意心疼地捧着司马兰台的脸,瘟疫大盛,他实在是太辛苦了。
“我先洗个澡。”司马兰台道:“你不是也没吃饭?过会儿一起吃。”
等吃过饭,天也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