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到了需要的东西,祝君君准备打道回府,途径一家茶馆时,听二楼有几个背着剑的江湖人正说着铸剑山庄的事,高谈阔论、声音洪亮,可见兴致极高。
祝君君的脚步便顿了一顿,岳星楼以为是她走得累了想喝口茶歇歇脚,顺势邀她入内一坐,唤来茶博士点了一壶碧螺春,正想趁这空档和祝君君说说下午收到的消息,却发现坐在对面的女孩正全神贯注听着隔壁桌子的人说话,才知原来她并非是起了茶兴。
“祝姑娘也对诸葛家的鸣兵大会有兴趣?”
岳星楼的沉稳的声音把祝君君的神拉了回来,见他正认认真真看着自己,祝君君颇有些不好意思,回道:“倒也不是,只是听说下个月底就要召开鸣兵大会,没想到会这么巧罢了,因为我这趟出门便是要去铸剑山庄,”祝君君指了指正坐在栏杆旁看着楼下夜市的袁少谏,“我这弟弟不学无术,想送去学点本事。”
袁少谏听到祝君君说他不学无术,用力“哼”了一声。
岳星楼笑道:“袁少侠足智多谋、年少有为,怎能说是不学无术,不过铸剑山庄武学不输我狮相门,又有诸葛大师亲传铸冶锻造之绝技,的确是个好去处。”
祝君君听出岳星楼话中谦辞,也赶忙将狮相门恭维一番,如此这般来去几句,这才又说回到那鸣兵大会上。
“……听闻三年前那届大会,诸葛大师祭出的是柄宝刀,不知今年又会是何等神兵,真叫人心生向往。”
祝君君饶有兴致地打听起来,她一个看金庸古龙长大的现代人,对武侠江湖里的各种盛会分外好奇,一想到能有机会亲自去瞅上一瞅,实在激动。
不料岳星楼却诧异地挑了挑眉:“祝姑娘竟不知道么?三年前的鸣兵大会,那柄‘狂名’最后并未能祭出,因此今年这届大会,还是它。”
“咦?”祝君君也诧异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久居孤山僻野,难免孤陋,还请岳堂主分说一二。”
岳星楼不答反问道:“司徒公子……没有同你说起过?”
祝君君尴尬一笑,看来岳星楼是真把司徒邪当成她相好的了,正想着该怎么把这个乌龙解释清楚,茶倌将那壶碧螺春与几迭精致茶点送了上来,岳星楼似是觉得之前问得不妥,于是没等祝君君回答便主动解释起来:
“……三年前,伏龙坛司徒公子年方十六,在大会上力克中原武林年轻一辈,最后还是元山长老何无尽亲自下场才将他击败。何无尽自认高过那少年好几个辈分,胜了也并不光彩,便将那柄‘狂名’让了出来,想赠给那少年,不料意外得知对方竟是伏龙坛司徒氏后人,故弃刀而去。后有传闻说,他在湛庐山脚下截杀了司徒公子,但数月之后又有人看到司徒公子安然无恙地登上了去往赤明岛的大船……
各种传闻纷纭,谁也不知真假,总归那柄‘狂名’是给留在了湛庐山,大约是那柄刀的缘分未到,要看今年花落谁家了。”
岳星楼说的和祝君君从冯三娘嘴里听到的相差无几,祝君君没理由怀疑岳星楼说假话,只是她在意的个中细节还是没能得到补完,司徒邪与那那冯金娘间的种种还是一团不解之谜。
“说来,三年前的鸣兵大会岳某因事未能参加,今年可不能再错过了,祝姑娘既是要去铸剑山庄,若不嫌弃,不如与岳某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话说到此,岳星楼自然顺势邀请祝君君同行,祝君君略加思索便答应了,从广州到湛庐山还有一个月左右的路程,若是能背靠狮相门和岳星楼,自然方便许多。
“岳堂主实在客气,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一路还要请岳堂主多多关照才是,”祝君君拱手一礼,把从电视电影里看到的那套东西学得了个十之七八,放下手时终于想起来那倒霉青年司徒邪还没找到,遂又赶紧问,“对了岳堂主,司徒邪有消息了吗?”
岳星楼原本就是要来和她说这事的,聊了半天总算回到了正题上,然而他也没有得到什么好的消息,便只能摇了摇头。
祝君君衣袖下的手微微握住:“没找到么?”
“尚未找到。昨夜岳某安排的人手将整座山翻了一遍,今日来回话的弟子说,半夜时候曾隐约看到个人影,对地形极为熟悉,追了不到一里地就又消失了,岳某已命他们扩大了搜查范围,也增派了人手,誓要能将那冯三娘抓回来。”
祝君君听完,感觉希望已经不大,那地方崇山峻岭,地势极其复杂,一旦失去踪迹,再想找出来难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