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从莲花山回去,祝君君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日,蒋灵梧衣不解带地守着,直到第三天祝君君睁开眼睛才,心里的弦才总算松懈。
祝君君醒来后摸了摸自己额头,非常困惑地问蒋灵梧:“之前温郁也给我传过功,那时候我还一重精纯境界也没修成呢,却一点事也没有,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竟直接把我给痛晕过去了。”
蒋灵梧替她揉着太阳穴,解释道:“当初温师弟传给你的,只是生死八门的心法,后来你不是还问我借了秘笈埋头钻研了许久才学会么?可前日宿师叔传你的,却不光只有心法,更有连同秘笈在内的所有东西,甚至于她把自己这些年对这门武功的实用经验也一并给了你,这才令你一时间难以承受。”
祝君君明白了,不由惊喜道:“那就是说,我现在不用看秘笈也能使用那武功了?”
蒋灵梧看她马上变得生龙活虎的样子,不由笑道:“确是如此,不过还需实战历练,才能使得得心应手。”
祝君君点头:“那是自然,这可是绝二阶的武功,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用出来了,左右咱们现在不必急着赶路了,不如回太吾村路上蒋掌匣来做我的师父,教教我怎么实战吧!”
“若我做你师父的话,可是相当严厉的。”
蒋灵梧自无不可,却故作严肃吓唬祝君君,没想到祝君君反而还期待上了,望着他满眼都是小星星,弄得蒋灵梧神色间颇有几分微妙。
之后祝君君又问了宿玉卿的情况,蒋灵梧说她暂且无事,但祝君君从他欲言又止的态度来看,恐怕宿玉卿的情况已经不太乐观了。
想来也是,她的寿命仅剩最后一点点,若不是突然暴毙的死法,那她死前两年的身体定是会越来越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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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二人又在广州多休息了两日,直到十二月初才终于动身回太吾村。
祝君君嘴上说着不急,等上了马却跑得比谁都快,所谓归心似箭,大抵就是如此。
而就在三人快抵达漓水时,竟然又遇袭了。
祝君君第一时间就确定这次袭击他们的和之前抵达广州时遇到到那一批是同一拨人,但因为这回没有狮相门弟子一拥而上,对方明显冷静很多,而且设下的陷阱也比上一回有了进步,至少成功把他们的马给骗过去了。
不过要想伤到他们实在还差得远,三人很轻松就挣脱了陷阱,而百花谷御射之法也擅于长距离追击敌人,蒋灵梧平日不显,可他针法技艺奇绝,远胜过所修的其他武学,一出手就将十数名埋伏者统统制住。
而金川虽然身高体壮,但身法竟也好得很,把那些看势不对妄图逃跑的人一个接一个拦了回来,最后统统被蒋灵梧制住。
祝君君在心里猜了很久到底是谁要对他们不利,可当她把那些人脸上的面具一一摘下后,竟是一个也不认得。
倒是蒋灵梧和金川二人,他们常在江湖上走,形形色色的人认识得不少,一下子就认出其中一个是广州一带着名的大盗胡玄铁,而其他人从身手上看,也没有门派弟子的特征。
“难道真就是来打劫的?”祝君君问蒋灵梧。
蒋灵梧摇头:“胡玄铁此人也算是盗亦有道,平素专劫大富,不会对平民百姓出手,更不会主动招惹他打不过的人。而且那些陷阱伪装实在是太过幼稚,绝不可能出自这些老江湖之手。”
可是他们审问这胡玄铁,对方又咬死了就是来劫财劫色的,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
于是问了半天也没能问出什么来,但总不能严刑逼供——毕竟这胡玄铁也算是个侠盗,且他们若真是受人摆布,那想必幕后黑手两次没有得逞,必然还会有第三次。
祝君君三人便没再为难这群家伙,只掳了他们一身装备,扭送去了官府,然后便继续赶路。
到漓水后,三人换了水路节省时间,从漓水到白鹿泽约莫只用了七八天功夫,期间祝君君问蒋灵梧要不要回百花谷去看看,蒋灵梧却道不必,直接陪祝君君去了太吾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