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秘书手里拿着茶托刚从办公室出来,他一进顾垂宇就迎上去了,顾书记,我正想跟您打电话呢,有两位外地的企业家专程来找您,说是想在z城发展,他们看着年轻,但好像大有来头,如果他们有意投资的话,咱们的财政紧缺就暂时不用愁了。swisen.com
哦?顾垂宇挑了挑眉,谁来雪中送炭?他颇感兴趣,带着官方笑容走进办公室,却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眉头一动,笑容迅速撤下。哪里是来投资的,分明是来踢馆的。
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年轻男人一见主人进来,笑容满面地站起来,其中桃花眼的男人笑道:顾书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另一名英俊高大的男人顶着一头碎发,笑得非常灿烂,走上前与他热qíng地握了握手,顾书记,身体还好吧?牙口还好?
这两位的话儿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啊?盘秘书汗。
顾垂宇让盘秘书离开,自己把门阖上,转过身安之若素地道:什么风把唐少和莫少给chuī到z城这小庙来了?
原来来的是韩氏集团的唐学政和京城炙手可热的大律师莫于非。按理顾垂宇比他们大上几岁,玩的圈子也不一样,按理没什么jiāo集,只不过顾家和唐家有世仇。说到底也是一个女人,当初顾垂宇的爷爷与唐学政的爷爷在同一师部,两人就因出身各方面水火不容,又同时看上了同一个女人也就是唐学政的奶奶,于是两人更是割袍断义,誓死不相往来,两家小辈也遵从家训,互相看不顺眼,时不时明争暗斗,好不热闹。
要是其他顾家人,唐学政也没这么无聊,可是他跟莫于非与顾垂宇有私仇,听到顾家传出要与三男断绝关系的流言,乐得找了个机会就奔了z城而来,目的就是看看他那焦头烂额的窘样,最好愁云惨雾,惨绝人寰。现在看来,这眼底下yīn影深重,浑身酒气不散,看来是来得太正确了。
顾书记,有件事儿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小四城里流传着您jīng力不振的绯闻。莫于非古怪的视线下滑,似笑非笑道,我心想这怎么了得,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于是我千辛万苦打探了点消息回来,您猜怎么着,居然是周家给传出来的,我这一想,这不是您亲家吗,这消息莫非就是第一手的消息?
莫于非跟我一说,我那个痛心疾首,我哥怎么变成这样了?于是我立刻让人搜集了一些名片回来,哥您一定要收着,这些事弟兄们都理解,没什么不好说的。唐学政带着一副安慰的表qíng,将一沓子泌尿科名医名片给塞到唇角抽搐的顾垂宇手里。
顾垂宇没料到周家有人搞这种不入流的把戏,他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对着唐学政,以一种十分感谢的表qíng骂了句极脏的脏话。
唐学政一听大惊:哥,您这讳疾忌医可不成!
行了,有屁快放。顾垂宇懒得搭理他们。
听您这意思是有人造谣啊,莫于非看上去有点眼色,这可不行,那不然这样,我旗下的律师您看着挑,我给您友qíng赞助,非告得那群造谣的人家破人亡不可!
赶紧给他省省吧,他要是被败诉了,他就别在老北京露脸了。
一位大企业家,一位名律师,这大清早的老远儿来这种穷乡僻壤,我着实担忧二位的事业前景。顾垂宇看出来了,他俩是专程来看戏的。他索xing给他们机会,点了一根烟,悠闲地坐了下来。要是昨天来,他非给气吐血不可,只不过今天来什么王八羔子都无所谓。
这不是关心您吗?我一直老崇拜哥你的英明神武,看你如今落得这田地,于心不忍啊。我心想着帮你求求qíng,可是人把我拉住了,说贵府上当家的发话了,谁也不准帮顾三说qíng,说qíng就是跟他过不去!您瞅瞅,我可不敢往枪口上撞,可是现在看您这啥都没了,连个申请都下不了,我这心寒啊。唐学政最近chūn风得意,得瑟得屁颠屁颠的。
顾垂宇挑了挑眉,怎么,这意思是想帮哥一把?
这话太见外,哥,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是你的请求,咱哥俩指定帮你帮妥当了。唐学政咬字特别清晰,重点突出请求二字。
x他丫的,这两羔子跑这儿来施恩惠来了。顾垂宇狠狠抽了口烟。他现在的确有点捉襟见肘,关系网上的都以为他爷俩在斗气,作壁上观也不掺和,而自家老头下那狠劲,说出去是他儿子都没人相信。如今几个项目财政吃紧,他居然一时求助无门,像裴家方家那样的,老早被打过招呼了,不属于同一个圏的,他们也不愿意瞎掺和,别说现在能帮他的,难说就剩下这俩羔子后头的势力了。
只是他顾某人岂是吃嗟来之食之人?顾垂宇当秋风过耳,淡笑着对两位下逐客令:两位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的确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有空常来坐,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两人也是意料之中,莫于非站起来,当然当然,顾书记您如今天台路迷,自然有许多琐事要cao心,只是夜里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
俩损人狂笑而去。
顾垂宇在心中从一数到十,才没做出把烟灰缸砸他们头上的有损形象的事来。
唐学政当晚回了家还在乐,符晓推推他,什么事这么逗?
于是唐大少抱着媳妇儿把今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符晓不赞同地道:你们也太损了,不就是老几十年的事儿,你们还专程去落井下石。
唐学政一听,觉着媳妇儿可冤枉他了,你以为顾垂宇是好东西?你不知道,那年我刚八岁,听说了顾唐两家的恩怨,那是一股子浩然正气啊,找了莫于非抡了个大棒子就想找顾家人理论,正巧碰上顾垂宇了,那给一顿胖揍啊,那家伙大咱五岁啊,揍得是毫不留qíng,爷生平的第一道耻rǔ就在他那儿撂下了。
符晓沉默半晌,不确定地问道:就为这事?
似乎在媳妇儿眼里看到点鄙视意味,唐学政忙端正形象,当然不可能就这点小事,那家伙yīn险,这些年还一直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
人都赢了还使什么绊子?
这个当然咱们输了就要想法子扳回来,你说是不?
符晓无语,敢qíng他们就一直这么斗来斗去呢。无聊。她实在不懂男人的乐子,还不如早点睡觉。
无聊?唐学政不怀好意地压上她,你老爷我说血泪史给你听,就无聊两个字?他一边说,魔手一边钻进她的肚子挠痒痒。
错了,有聊,有聊。符晓笑得左躲右避。
晚了。唐学政一语定锤,覆身对老婆进行加qiáng爱老公疼老公的深刻思想教育。
第六十章
所以,事qíng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当晚,商净盘腿坐在chuáng上,向闺蜜许莹莹报告,末了来了一句,我是不是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