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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的哭声让再场的一众老少都声泪俱下,无不动容。

黎牧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小姑娘跪倒在父亲身边伤心欲绝地哭,边上的人谁都不敢走上前去劝阻。

身后的夏家草堂一片废墟残骸,再无当如惬意舒适。

他想将跪在地上的女孩扶起来,却被她推开,固执地拉着父亲的手,嘴里都是哀求的话。

黎牧心如刀割,却无计可施。

医护人员上前来抬走夏父,却遭到小姑娘的喝止,“你们干什么,别碰我爸爸。他没死,你们松手,别动他……”

女孩无助的握着父亲的手,却挡不住几个人的七手八脚。眼看着父亲要被几个陌生人不知道带去哪里,忍冬追上去拦,黎牧将她锁在怀里,嘴里痛苦地安慰着:“阿忍,你还有我……阿忍,别这样,伯父已经走了……”

“你放手,他们带我爸爸去哪儿,我要去拦……我……”

追不上那些抬走父亲,身后的人将自己死死抱住,忍冬左右为难,筋疲力竭,体力不支地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白色病房里的刺鼻消毒水味道让床上的人略略不适。

这是哪儿,为什么这么疲惫,她记得,刚才回到家……爸爸……

床上的人儿突然有了动静,床边小憩的人连忙上前查看,顺手按了护士铃。

“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医生说你情绪过激,晕倒了。”黎牧的眼里满是担心。

“我爸爸呢。”女孩惨白着一张小脸,眼睛无神地看着他。

“医生说你要好好静养,不可以情绪激动。”他避开她的问题,挑着不关紧要的事情说。

“我爸爸呢。”忍冬倔强不服地又问了一遍。

却换来男人的沉默。她低下头,眼泪夺眶而出,止不住的留:“为什么,你不是说有办法吗,黎牧,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是啊,他说有办法,现在何止是拆了房子,连她父亲的一条人命都赔进去了。

也难怪,她不愿再信自己。

医生适时地进门,打破了无言的尴尬。

对着病人嘱咐了几句,观察一晚,无碍了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夏忍冬讽刺又绝望的想,家都没了,她能去哪。

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了呢。

大约是她趁人不备悄悄拔了输液管,针口突突地往外冒血也不吭声。

大约是在洗手间许久不出来,牙刷柄撬碎了镜子,碎片割着手腕动脉。

大约是郁郁寡欢的厌食,一次次地自残,但凡稍稍尖锐的东西,她都能用在自己身上。

男人被她吓得寸步不敢离,连上厕所都是跟着的,几天下来,比她还瘦了几分。

小姑娘不声不响地与全世界做着斗争,用最愚蠢却最安心的方式。

黎牧看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舍不得责备任何一句,又拿她没有法子,除了守着她还是守着她。

医院回来以后,将她接回公寓,他们曾一起度过无数个艳丽夜晚的房子。

私心里,他想用这种方式让她找回归属感,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他一直在。

可黎牧低估了父亲在女孩心中的地位,也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

忍冬闹过先前那一阵子后,也消停了,不知是冷静了还是想明白了,或许是知道怎么折腾都无能为力,有他管束着,自己叹一口气都能惹他好一番安慰', '')('分卷阅读38 (第2/2页)



突然就觉得好没劲。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几日都是这样,控制不住,也懒得去顾。

温热的毛巾覆盖在红肿的眼皮上,他的照顾细心体贴,又带着不敢惊扰的畏缩,“乖,再多睡一会儿。”

回来这些天,女孩断断续续从未睡个整觉,哄半天都只能小眯一会儿。

正如现在,听话的闭上了眼,可颤抖的睫毛透露着她的勉强和悲痛。

黎牧关上门,走到相连的书房,接着刚才中断的视讯。

“你现在怎么打算的,陈家那边在找她,这事情出的,黎家也是一团糟,你这么藏着她也不是办法。”

陆禾清冷的声音传来,字里行间句句在理。

“我放不下她。”黎牧的声音带着苦,目光看向卧室门的方向,不用想,她一定又哭了。

这一次人祸,带走了她父亲的命,更将她摧残殆尽,空有一副躯壳,她的心神魂魄,不知留住了几缕。

比绝望更绝望的是什么,是万念俱灰,是生离死别,是现在的夏忍冬。

男人挂了视讯,夷犹不定,陈澜传了几回话了,叫他给个说法,这事不可能这么不了了之。

人被他拘着,话也不传一个,陈家那边,哪怕碍着陆禾和纪得的面子,动静也不小。

走回卧室,床上的女孩乖乖闭目,泪水仍是淌个不停,脸下的枕套濡湿一片。

因为哭得太久,身子时不时抽动一下,不受控制,如萦萦柔弱的花骨朵,一折就断。

黎牧将她抱起靠在床上,床边的鸡丝粥已经晾温了,整好入口。

“吃点东西。”他哄着,这些日子她下肚了些什么,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女孩恹恹地摇头,双眼无神地不知道看着哪里。

“你乖乖喝完,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告诉你,好不好。”哄着不行,只能骗了。

忍冬抬头,除了刚醒来在病床上的那一次质问,得到他沉默不语的回复,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愿意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日子回来,她仿佛与外界阻断了联系,电视报纸手机都没有,什么讯息都收不到。

他有意为之,她知道除非是他愿意,否则自己什么都问不到,索性也就放弃了挣扎。

好不容易等到他松了口,忍冬迫不及待地拿起碗喝粥,长时间没有胃口,这会儿狼吞虎咽让她本能的反胃,强迫着自己喝完。

黎牧的眸色暗墨无光,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伤痛,轻轻擦拭她嘴角的粥渍,小姑娘看着聪明机灵,实际上毛躁的很,不知道往后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在女孩期盼的目光里,男人说出了残忍的话,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至地狱两端,再无半点转圜余地。

“你父亲的事故,事出有因。”

“这个案子周期太久了,再拖下去董事会担心会耽误后期投资回报率。公司统一下了决定,将拆迁事宜提上日程,那日工程队去城南,重型机器抵达胡同口,不小心推翻了你家院外的青石墙根。你父亲阻拦不及,被坍塌的屋企砸伤了头,当场被宣告不治而亡。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夏忍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喃喃自语:“你骗我的。不可能的。”

“约定要搬走的期限还没有到,为什么要提前。投资回报率,呵,你说过钱不重要的,你那日亲口说的。”

“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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