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陆危紧紧地牵起祈棠枝的手,温柔地问道:“皇上已经恩准我可以告假几日,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祈棠枝微微仰起头,目光与陆危交汇,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缕淡淡的喜悦光芒:“陆危,我想要前往拜祭一下我的母亲。”声音轻柔和缓,却带着一丝坚定。
陆危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祈棠枝的头部,轻声回应道:“好。”他的眼神充满了疼惜和理解,仿佛能够感受到祈棠枝内心深处对母亲的思念之情。
秦氏的坟墓,乃是祈棠枝差遣他人修筑而成。这座简陋的坟墓里,并无秦氏的遗体,仅有祈棠枝亲自放置于内的秦氏珠钗一支。那支珠钗,或许是秦氏留给女儿最后的念想。
祈棠枝缓缓走近坟墓,脚步轻盈而又小心翼翼。她的目光停留在墓碑上,仿佛透过那冰冷的石碑,看到了母亲温暖的笑容。她轻柔地摩挲着墓碑上的纹理,仿佛正在抚平秦氏面庞上的岁月痕迹。
微风拂过,吹起祈棠枝的裙摆和发丝。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幅美丽而哀伤的画卷。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只有她心中那份对母亲无尽的思念在蔓延。
阳光洒落在祈棠枝身上,映照出她脸庞上晶莹的泪光。她闭上双眼,默默地向母亲诉说着自己的心声。那些无法言说的话语,化作一滴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片刻后,祈棠枝睁开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氏的坟墓。然后,她转过身来,与陆危相视一笑。尽管眼中仍有泪光闪烁,但她的笑容却透露出一种释然和坚强。
陆危静静地陪伴在祈棠枝身旁,没有言语,只是用他的存在给予她力量和支持。
“母亲啊!我已经把沈珍送下去陪伴您了,您看到了吗?如今我也已经成婚了,您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对吧。
您放心好了,他对我非常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生活下去,母亲,我会让自己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快乐,所以您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若是我从一开始没有嫁入高家会不会如今不是这样的结果。
黄色的桐纸在火中熊熊燃烧着,火势越来越大,炽热的火焰几乎要烧到祈棠枝的脸颊。
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烈火,仿佛透过那跳跃的火苗能看到母亲慈祥的面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祈棠枝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陆危取来一件洁白如雪的狐皮披风,小心翼翼地披覆在祈棠枝的身躯之上,柔声说道:“母亲并不希望看到你因她而受寒。”
祈棠枝颔首示意,表示赞同,然后缓缓站立起身。此时,雪花再度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祈棠枝与陆危的发丝之间,均已被白雪所沾染。
“陆危,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共白头?”祈棠枝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手心慢慢融化。
陆危认真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不算,岁岁。我们会真正一起白头到老的,不需要用雪来证明。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他轻轻地抚摸着祈棠枝的头发,仿佛在安慰她。
祈棠枝微微一笑,伸手为陆危抚平眉间的皱纹:“别总是皱眉头,这样不好看。”她的声音轻柔如梦,让人陶醉。
陆危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好,我听你的。”
祈棠枝闭上眼睛,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的冰凉感觉。她在林间轻盈地舞动着身躯,每一个动作都如诗如画,牵动着陆危的心弦。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宛如白雪间盛开的一朵艳丽海棠花,坚韧而美丽。
一舞结束,祈棠枝走到陆危面前,笑盈盈地问道:“好看吗?陆危?”她的眼神中充满期待和喜悦。
陆危点点头,由衷地赞叹道:“好看,岁岁。你跳舞的样子恨美,如同仙子下凡一样。我希望你永远都能这么开心。”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祈棠枝,仿佛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我会的,陆危。”祈棠枝拉起陆危的手,“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