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下人后,马震连忙带着季伯鹰和薛绫柔两人来到了书房。
刚关上书房的大门,马震便立即下跪:“微臣马震,叩见陛下!”
“起来起来!”
季伯鹰连忙扶起马震道:“将军不必多礼,是朕当初瞎了眼,居然让您带着三万人跑去剑关外送死。”
“不过好在,叛军并未为难将军。”
听到这话,马震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昏君吗?
昏君又怎么会说出这番话?
片刻后,马震这才连忙摇了摇头道:“陛下别这么说,是臣当年没能拦住剑关外的叛军。”
季伯鹰也没继续跟马震客气,他直接开门见山道:“马将军,朕今天来呢,是带着足够多的诚意来的。”
“朕,想请您出山。”
如今,剑西都护府群龙无首,马震早就听说了。
季伯鹰设计害死了常年吃空饷的李博翰,不费一兵一卒,还得到了剑西军的忠诚。
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位陛下,似乎变了。
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马震如今非常清楚,眼前的陛下现在的手腕可邪乎得很。
这才大病初愈两个多月,几乎清空了中书省与门下省,还斩杀了数以千计的贪官。
而昨天发生在上兴宫的事情,马震也听说了。
京兆府的达官贵人们虽然很多,但王候将相就那么几个。
身为国公和上一任剑西节度使的马震自然在外面也有些眼线。
“陛下不必如此,臣生是大夏的人,死是大夏的鬼。”
马震连忙拱手拜道。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
但总给季伯鹰一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感觉。
换言之,就是马震本意并不想继续为朝廷效力了。
也难怪,曾经的背叛,早就已经让这位老将对朝廷无比的心寒了。
可……
陛下的命令,他却不得不从。
季伯鹰叹了口气,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马震坐下。
接着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以前是朕年轻,当年朕还以为你忠的是太上皇,而不是大夏。”
“但现在朕明白了,马将军并不忠于任何一位皇帝,在马将军的眼中,唯有大夏才是值得赴死的。”
听闻此言,马震缓缓低下了头。
季伯鹰说到他心坎里了。
将军的话不一定对,但作为士兵,他别无选择。
皇帝的话也不一定对,但作为将军,他同样别无选择。
季伯鹰此刻不像是一位皇帝,反而像是一位前来认错的老友。
陛下都亲自来赔礼道歉了,马震还有什么理由不为了大夏,再一次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陛下呢?
反正,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自己作为将军,即便陛下不上门道歉,只是随意下一道圣旨,自己也不得不从!
但此刻,陛下却特意上门来请自己,还说了那么多肺腑之言……
马震知道,这位到了而立之年的陛下,真的变了!
……
另一边,马博文来到了兵部衙门,门前的侍卫听说是离国公之子,也是立马放行。
如今,离国公马震虽然没什么权利了,但毕竟也是王公贵族。
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任鑫刚好从蓝田大营回来,见到马博文后,也是立马拱起手道:“什么风把马公子吹来了?”
“令尊近来可好?”
任鑫和马震是同龄人,问候一下也正常。
马博文点了点头:“还好,活蹦乱跳的。”
“任大人,在下想着……那蓝田大营现在招人吗?”
“是这样的,晚辈不甘待在家中啃老,便想要投笔从戎,报效朝廷。”
任鑫一听到这话,心中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