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在外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直到轻悠悠一声:“喂,外面的,手要断了。”
带头的人进去,赶紧给他重新接骨绑带。
疼是真的疼,能忍也是真的能忍。
男人懒懒散散坐在床头,敞开衣领,露出壮硕的胸肌和肩膀,别脸看向窗外,手上拿着切的精致的苹果,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咬。
阴鸷,野性,矜贵,幽沉……举手投足之间,无声无息,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
站在窗外的小护士,连手机都不敢举,只敢一睹芳颜。
“你看,这夜班没白熬吧!”
“嘘——”
周君尧腿很长,一下子就跟上了走在马路边瞎走的孟青。
男人不紧不慢的,在她耳边提醒,“该回去了。”
孟青停下脚步。
回过头,抬眼看他。
周君尧站在路灯下,背着光,整个人淡淡泛着金色。
有车从路边驶过,留下急促的风声,撩扰零散落下的碎发。
他的眉眼和弟弟周君成很像。
只是哥哥的冷一点,弟弟的热一点。
一个天生冷漠无私,一个天生放浪形骸。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秉性却一样的倔,一样的固执,一样的无情无爱。
回想起当初因为爱他而主动要求联姻的孟青,不知现在后悔有多少。
孟青眨了一下眼睛,眼底有些红丝。
小脸温润,看着惹人怜爱。
周君尧落了一声,“走吧。”
转了身,眼神从她身上离开,干净利落。
走了一会,没听到后面有脚步声。
孟青没跟。
周君尧停下脚步,重新倒回去,看着孟青黯然神伤的表情,莫名有些烦闷的扯了一下衣领。
“我没有花花绿绿。”
周君尧主动解释。
孟青浑身震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不是那个蠢货。”
变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孟青没忍住,勾唇笑起来。
她太好哄了。
哪怕周君尧一句算不上解释的解释,都让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孟青人如其名,整个人温温润润,像一淌春夜里的江南,说话洋洋盈耳,又像云绒的丝绸,不怯不媚。
这也不怪周延一看到她就认准了她这个儿媳。
“君尧。”
她伸出手,挽住他胳膊。
“你说话不要太凶,好不好?”
孟青主动靠在他身上,“尤其是对弟弟。”
周君尧拒绝,撇过头,露出冷厉的下巴:“那没办法了,恕我无能。”
孟青看着他,一脸为难。
“别帮着他说话。”
周君尧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脚步刻意放慢,因为孟青穿了旗袍。
两人回到车子里,司机被安排去守周君成的夜班,回家是周君尧开车。
拉好安全带,手刚握住方向盘,孟青的手就覆了上去。
周君尧意外,沉默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