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嘲笑着自己。
也是。
是她太过乐观,太过天真。在欲望的高垒中,谁都无法脱身,那是引人堕落的漩涡,谁染上了,都跟沾了毒没有区别。
绝望之下,苏狸换上别人的小短裙。
短裙的款式很简单,全身黑,吊带抹胸,裙摆一路短到腿根下,露出黑色的安全紧身裤。半浑圆积压在外,上面,还有一些没消下去的吻痕。苏狸用遮暇掩盖了一半,还有一半她放弃了。
站在镜子前,苏狸看着越来越陌生的自己。
昏黄的灯光下,白的白,黑的黑,一股禁欲之色,在女人清丽的脸上弥漫。她用力笑了笑,皮被扯起来,很难看。
苏狸发誓,她从来没有这么丑过。
或许是即将面对丑陋的自己,又或许是即将面对深渊与恶龙。站在包厢前,苏狸全身都是僵硬的。
她的手刚扶上门柄。
门倏地被打开。
迎面一个失声痛苦的女人。
那是苏狸的同事小琴,二十二岁,年龄比她还小两岁,已经是她的前辈。
女人的脸上的妆被哭画,晕黑了的眼线把她两只眼睛糊成了大熊猫,脸颊连着耳根,还有隐隐约约的巴掌印。
苏狸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气差点倒不回来。
小琴看见苏狸,恨恨的说了一声“他们太过分了”之后,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急忙跑了,仿佛有鬼在后面追她似的。
这让苏狸更加崩溃。
她两手攥在身前,忸怩,不安。
后背和衣服面料粘在一起。
推门走进去。
烟酒味扑面而来。
苏狸略数了一下,十二个男人。
有的同事陪的好,两三人玩得开心的很。有的怨怨不满,看见苏狸,就像豺狼看见了猎物。
苏狸还没碰到座台,就被一个身形消瘦的,酒气熏天的男人猴急的扯了过去。
她坐在一边,两手抵在他胸前,阻止他们更加靠近的距离。
“你是新来的?”
苏狸说不了话,点了点头。
“会伺候人么?”
苏狸摇头。
“不会还他吗来干什么?”
苏狸违心的笑了笑,拉起他的手,在他手上写道:
——玩。
“玩?”
陈俊生来意思了,他把苏狸的一只腿搭到他的腿上,大掌在她的腿上瞎摸。距离过分暧昧,苏狸忍住想要扇他脸的冲动,她点了点头,陪笑。
两人一来二回聊了两句。
陈俊生发现了异常,“妞,你是不是说不出话?”
陈俊生是林氏集团的林凉的赘婿,哄女人的功夫一套一套,眼眉轻浮,和周君成的轻浮比起来,倒不如说他是贱。
苏狸恶心的很。
——是。
指尖在他掌心上写的酥酥麻麻的,一阵舒服。
可陈俊生并不是个小人物。
哪怕他是林家赘婿,但也负责着平城一些项目工程的建设。手上有担子,某些东西不能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