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刃恍然惊觉自己或许已然酿成大祸,于是慌忙朝着兰亭苑跑去,准备领罚。
来到兰亭苑,霜月正守在院中,见其魂不舍守的,便慌忙询问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发生。
霜刃愣愣的将方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有些无措地抓着自己妹妹的手,“霜月,我知道私自行动乃是大忌。主子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可我不愿主子失望地望着我……只求你进去替我领罚,可好?”
霜月闻言亦是叹息。
即便是换作她,大抵也没办法在两个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面前保持冷静。
但任务失败便是失败了,一码归一码才是。
霜月只能点头应下,“你在外头等我便是。”
说罢,霜月便进了屋内。
玉桑宁还未就寝,只穿着单衣披着袍子,点着油灯在查账目。
一阵风掠过,灯影便摇摇晃晃,照得玉桑宁的脸忽明忽暗的,叫人看不清情绪。
“怎么?霜刃回来了吗?”
听到脚步声,玉桑宁头也不抬地开口。
霜月“扑通”一下径直跪在了地上,“霜刃霜月办事不力,求主子责罚。”
玉桑宁放下册子,拢了拢衣服,有些不解,“霜月,你这是何意?”
她并不觉得以霜刃的武功,仅仅只是传话这点小事也会出什么岔子。
霜月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将方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言罢,跪在地上再次叩首,“我和哥哥都知晓这是大忌,可事已至此还请主子莫要太过心急。只求主子降下责罚再让我们兄妹二人将功补过。”
良久,玉桑宁清冷淡漠的嗓音自霜月的头顶传来。
“起来吧,夜深露重的,地上凉。”
言毕,霜月便感觉到一双手托着自己站了起来。
霜月知晓是玉桑宁,却不敢抬头看她。
毕竟,这样小的事情都没办好,她委实没有颜面。
玉桑宁只是拍了拍霜月的臂膀,“既如此,你同霜刃便早些歇着吧。明日还要查账,马虎不得。”
霜月有些呆愣,没想到这件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一笔揭过。
她眨了眨眼睛,到底还是没能沉住气,“主子,您还是罚我们吧。”
玉桑宁却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坐回了位置。
虽说霜月站着,比玉桑宁身子高出一截,却没来由地觉得自己才是被俯视的那个,无形之中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不过是小事,何至于到要打要罚的地步?只一点,告诉霜刃从此不许再自作主张便是了。”
“这次是小事,可若是下次呢?不要等酿成大祸才知悔恨。”
“我知晓霜刃也是为我打抱不平,既如此,我又怎好责怪他呢?”
霜月闻言,只觉得鼻头微微发酸。
便就是这样好的主子,他贺子冠还是不知珍惜,神州出言侮辱。
到底是凭什么?
这样想着,霜月亦是这样说的。
“主子,世子殿下这次委实太过分了。不仅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还……还出言讽刺。”
“还有那傅轻语,简直就是恩将仇报的贱人!说起来还是侍郎府的女儿,怎生就做出这样无媒苟合的事情,实在是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