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门,萧清言拍了拍玉桑宁的手心,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切莫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我知晓你自幼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你的计划能做到皆大欢喜,若是有差池也莫要勉强。贺子冠那头还有你爹爹去制衡。”
萧清言半是玩笑半认真道:“就算你心疼你爹,也还有你哥哥呢,总是能制衡贺子冠的。”
玉桑宁闻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般,眼圈微红。
萧清言忙捏了捏玉桑宁的鼻尖,“母亲哪里又说错了?惹得我们宁儿又要垂泪了。”
玉桑宁摇头,“母亲没有说错,只是为着我,母亲和兄长连大门都走不得,只得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出……”
玉桑宁说着,跪在了萧清言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角都磕出一个红印来。
“是女儿不孝……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兄长和听云。”
玉桑宁知道,自己所说不仅仅是害得家里人为自己奔波的事情。
还有前世因着自己错信贺子冠,最后害得整个家族都不得善终一事。
虽说前世的血海深仇,她无从提及。但玉桑宁会一直记在心底,对贺子冠的恨疯狂滋长,对家人的歉疚亦然。
萧清言连忙扶起女儿,仔仔细细地替她拍去衣裙上沾染的泥土。
“宁儿,你母亲我年轻的时候没少翻墙头根,这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萧清言此言是为了缓和气氛,果不其然玉桑宁闻言,神情缓和不少,再不似之前那般死气沉沉的。
萧清言又道:“不只是母亲,你哥哥自然也不会在意,我们可是一家人。一家人,又怎么说两家话呢?”
萧清言拉起玉桑宁的手,目光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比起那些有的没的,母亲更在乎你是否过得幸福。宁儿,你要知道,整个侯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不论你做什么,母亲都只会支持。”
萧清言轻柔地替玉桑宁将额角的碎发拢好,叮嘱白苏一会儿重新给玉桑宁梳妆再离开。
白苏一一应下。
玉桑宁则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萧清言。
可到底时候已然不早了,萧清言也只能狠心不去看玉桑宁,而是飞身从后墙离开。
玉桑宁就这样站在原地许久,久的萧清言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这才带着白苏转身离开。
路上,白苏忍不住开口道:“这么久过去了,侯爷和夫人还是如此宠爱小姐。若是小姐……”
似乎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失言,白苏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而是捂着自己的嘴巴。
玉桑宁自然知道她没能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她道:“若是当初我没有执意嫁给贺子冠便好了。”
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有些事情总得去经历,她命中有这一劫,逃不掉的。
只是,这代价竟然是以整个侯府去陪葬,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白苏眼见玉桑宁整个人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悲伤,便知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岔开了话题。
“那我们现下可是回王府?”
玉桑宁摇头,“不,去寻永宁公主。”
白苏不解,“永宁公主不是歇下了嘛?此时去寻是否不合礼数,如若不然便下次再递帖子吧?”
玉桑宁摇头,并不多做解释,只斩钉截铁地说:“公主现下定然还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