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你跟刘凤飞在同一个老板手下做事,互相存在竞争关系,你把他送进去,无可厚非。”徐寅端着碗,往里面兑了一点酱油和醋,一边吃着一边说,“甚至苏琳手中可能有大老板的秘密的事,也是你故意透露给刘凤飞的。”
猴子抬起头:“你觉得我利用你除掉刘凤飞?”
徐寅剑眉微挑:“难道不是么?”
猴子一笑:“就算是吧!那你为什么又来找我?”
徐寅吃了颗饺子,说:“就是想要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猴子问。
徐寅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猴子说:“我自然是云省那边大老板的人。”
徐寅摇了摇头说:“你不是。”
猴子面色一正,凑近他,两人之间距离极近,近到几乎可以看到彼此脸上的汗毛。
徐寅感到脖子上微微发凉,垂眸,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正抵在脖子上。他忽而一笑,问猴子:“你说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猴子垂下眼帘,果然,徐寅手里的枪正抵在他的心口。
猴子忽而一笑,收回水果刀丢在茶几上,一点也不怕徐寅擦枪走火地说:“那你说,我不是大老板的人,我是什么人?”
徐寅收回枪,插在腰间,不紧不慢地端起碗,一边吃一边说:“警方的人,或者说,警方在云省的卧底。”
猴子微微一怔,未置一语。
吃掉最后一颗馄饨,徐寅起身把碗筷都拿到厨房,猴子突然问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寅有条不紊地把碗筷放进洗碗槽,然后打开水龙头,潺潺的水声伴随着他低沉的嗓音从厨房传来:“刘凤飞说,他被骗了。我一直在想,是谁骗了他,让他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找人抓我。”
猴子“哦?”了一声:“是谁骗了他?”
“是你。只有你有机会骗他,或则说,你故意做出迷惑他的行为,让他以为我手里有梁冰偷偷录下的视频,然后借我的手除掉他。”徐寅不紧不慢地说。
猴子一笑:“说得有道理,可这跟我是不是警方奸细有什么关系?”
徐寅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猴子:“你说,云省警方盯了刘凤飞这么久都没有抓他,是因为放长线钓大鱼,还是压根没有证据?”
猴子没说话,徐寅继续说:“可偏偏在我去找刘金飞之后,云省那边提出跟市局联手抓捕刘凤飞。这些事看起来毫无联系,但若仔细想,但凡想通一个道理,就能全部解释通了。”
猴子说:“解释通了什么?”
“有人想要除掉刘凤飞,但是又不能暴露自己,所以就需要一个借口,一个能让警方顺利抓捕刘凤飞,但是又不会让人怀疑他的借口。”徐寅把水槽里的碗沥水,然后整齐地摆放在碗架上。
猴子突然笑出声来,说道:“你觉得你就是那个借口?”
徐寅转身回到客厅,在猴子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开始削苹果。他的动作并不像他的人那样,聪明而敏捷,反而像个笨手笨脚的孩子,总是削不到两圈就断了。
猴子很快接过来,但显然徐寅并不想递给他。
徐寅说:“刘凤飞的两个手下来抓我的时候,我觉得你可能与他们有仇,道上混的,黑吃黑也是有的。”
猴子:“但后来又为什么觉得我跟他们不是对立的?”
徐寅拿着水果刀的手一顿,最后一块苹果皮掉在桌面上。他放下刀,悠闲地咬了一口苹果说:“今天在酒吧外面遇见的两个马仔说,你跟刘凤飞都给一个老板做事。那么事情就说得通了。你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刘凤飞,又不想暴露自己。”
猴子说:“我也可能只是因为与他不合。”
徐寅忽而一笑,俯下身,目光灼灼地看着猴子说:“你猜刘凤飞有没有跟警察说,大老板还有一个马仔也在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