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蕾娅琢磨桑德斯话中之意时,格拉克一脸惊疑:“桑德斯,你居然也进来了?!”
桑德斯将手中的血脉瓶丢给安格尔,顺道给安格尔介绍道:“他是晦夜之锋的‘小恶魔’格拉克,一个令人厌恶与头疼的叛逆顽童,他的话你们一句也不要信。”
安格尔接过血脉瓶后,还未开口说话,对面的格拉克便道:“喂喂,桑德斯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我们好歹是经历过魔血战役的老伙计,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魔血战役,是一百年前在矮坟位面发生的小规模巫师混战,起因是一瓶魔神之血。
“正是因为经历过魔血战役,所以我才了解你的为人。”桑德斯淡淡道:“当时被你骗的人,可不下千人。”
“我当时不是没骗过你么?”格拉克呐呐道。
“你如果有实力骗我,请随意。”桑德斯冷笑一声。
格拉克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回,总不能直接承认吧。他最后索性看向飞在半空中的少女,“格蕾娅?我刚才听他们叫你格蕾娅,不过我印象中的格蕾娅可没有这般苗条的身材。我看你身体与灵魂有些不吻合啊,你该不会是占了别人肉体了吧?”
格蕾娅飘飘然落地,白眼一瞪:“干你屁事。而且,你刚才不也打这主意么?还看中一个小姑娘的身体,你丢不丢人?”
格拉克刚才的确有强占肉身的打算,但他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他腆着脸道:“那不是刚才么,现在你们来了,不如救救我?”
格蕾娅摇摇头:“这东西我搞不定。”
格拉克将希望的目光放到桑德斯身上:“老伙计,你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桑德斯伸出手,弹起一道混沌状的能量,朝着格拉克飞扑过去。
格拉克被吓了一跳,然而他发现,这道能量并非是对他而来,而是对着他头顶的那根连接到虚空的金线飞去。
“砰——”的一声。
混沌能量消失不见,金线晃了一下却丝毫未损。苦的却是格拉克,他全身被金线捆绑穿插,金线一动,他便鲜血喷溅而出,而且金线上那古怪的符文,也不停的折磨着他的肉身,让他不自觉的惨叫出声。
格蕾娅曾经也被丝线穿插过,但那种丝线与金线完全不一样。丝线就算有吸血的效果,但顶多只是让肉身疼痛。这种金线,却像是放大了一切肉身的痛感,并且还植入灵魂与精神。
娜乌西卡是有经历过的,对格拉克的惨叫很是共情。她甚至别开眼,光是看到那惨状,仿佛就想起不久前的自己。
在格拉克疼痛不已的时候,周围的七彩蜻蜓开始汇聚,并且向桑德斯发起了攻击讯号。
显然是先前桑德斯丢过来的混沌能量惊扰了它们。
桑德斯抬起手,似乎准备将七彩蜻蜓反掌灭掉。安格尔赶紧对它们发出退开的情绪波动。
他对福克斯以及弗洛格都没有任何感情,偏偏对七彩蜻蜓很是感激,上回被暮光推入位面夹层,若非有七彩蜻蜓相帮,他或许会永久迷失在那黑暗中,再也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七彩蜻蜓算是救过他一命,故而,安格尔在对待七彩蜻蜓上,是多了一分怜惜的。
在安格尔情绪波动散开后,七彩蜻蜓毫不犹豫的采信了安格尔的命令,直接退到了一边,收起了攻击姿态。
安格尔的情绪波动很隐晦,在痛楚中的格拉克没有感应到,但在场另外两位巫师,桑德斯与格蕾娅都感应到了。
桑德斯放下手,看了安格尔一眼,不置一言。
格蕾娅则是眯着眼,表情里充满了意味深长。
过了好一会儿,格拉克的疼痛终于止住,但也去了他半条命。他抬起血色朦胧的双眼看向桑德斯,气喘吁吁的道:“再来一下我就撑不住了,有个恶魔在我耳边诱惑着我,劝阻我堕落,可我不想……救救我。”
没有了油头滑脑的浑话,格拉克如今完全是在绝望中祈求有人能拉他一把,而他祈求的对象,正是桑德斯。
桑德斯摩挲了一下手套,低眉道:“事实证明了,我救不了你。刚才那道能量你应该能感觉出来,是我能发出最尖锐的攻击了,然而这金线丝毫未损。”
桑德斯话音落下后,安格尔却是用眼神向他示意。
桑德斯不着痕迹的构建出一条连接他与安格尔的心灵系带。
安格尔立刻在心灵系带中道:“导师,小斑点可以咬断金线。”
“小斑点?”桑德斯将目光放到安格尔脚边的斑点狗身上,“它可以咬断这些金线?”
“没错。”安格尔将先前斑点狗咬断娜乌西卡身上的金线说了一遍。
桑德斯:“我知道了,不过这里用不着它,你也不用说出来。”
安格尔有些疑惑的点头应是,刚才听他们的谈话,他还以为导师和格拉克是朋友关系……但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桑德斯继续在心灵系带中道:“关于这只狗我还有一些疑惑,你可知道它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