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你其实不是那种看不懂别人心思的人,你看不明白的就只有黎小梨。李沁凝视着谢羽杨的眼睛,目光中透着真诚。当局者迷吧。谢羽杨并不反驳她的话。
李沁轻叹一声,希望这舞曲持续的久一点,让她能多拥有一些记忆。有些人,相逢的太晚,注定成为陌路,不是想不明白,是那种淡淡的漾起在心底的qíng绪,天知地知自己深知。她本是豪慡女子,不知怎的,这一刻眼角竟起了朦胧的水雾。
小梨的笑渐渐不那么自然了,她从那两人的神qíng里看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再抬头看他们,却正对上李沁的目光,李沁浅笑着冲她挥了挥手,谢羽杨也望了过来,冲她笑笑。
很相配,他们的笑,他们的目光,都很相配。小梨的心似是被什么抓了一下,突然有一种想躲开的念头,她忽然抓紧菲菲的手,可是还没等她将想法付之行动。李沁已经牵着谢羽杨向她走来。
小梨,谢羽杨舞跳得不错,就是有些僵硬,跟走正步差不多。我看你们跳得挺好啊。小梨礼貌的笑笑,嘴上夸奖着,心里却在想,你们的戏演得可真默契。
菲菲看了小梨一眼,也跟着帮腔:就是,跳得挺不错。一看李沁姐就是高手,男朋友一定也是舞林高手了。
李沁自然明白这小姑娘是什么意思,菲菲不像小梨那么硬撑着qíng绪,这小姑娘喜怒都摆在脸上。不想激怒她俩,李沁从容的笑了笑,把谢羽杨推到小梨身边:你们看不出是我带他吗?再跳下去,我这贵得吓人的高跟鞋就保不住了。谢羽杨知道李沁是故意的,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掩饰地去拿饮品。
他跳得那么差吗?我还真没看出来,我就说他不会跳舞,他还不承认,沁姐你真该教教他,不然他得把人家的鞋给踩坏了。小梨斜了谢羽杨一眼,微撇着嘴角。谢羽杨心里暗笑,知道小丫头这是不高兴了,轻拍着她的背。
他这个纵容宠爱的眼神小梨歪着脑袋赌气没留意,却落在李沁眼里,李沁笑着拍了拍菲菲的肩:好了,你们玩会儿,我要陪公司客户跳几支舞,如果招呼不到,你们别怪罪啊。不会不会,李沁姐你忙你的。菲菲巴不得李沁赶紧消失,管她去gān嘛,消失就好。
小梨看了看一直等在李沁身后的一个胖胖的秃头男士,不禁有些厌恶:那个人那么难看,你gān嘛跟他跳舞,不要去。李沁愣了一下,看小梨一脸的不屑,叹了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还小,体会不到。好了,不陪你们了。
李沁走开了,谢羽杨拿了一杯西瓜汁递给小梨:累不累?小梨跟他媚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累不累的不要紧,你开心就好。她还不善于隐藏,那笑容牵qiáng的很,更像是发泄。眼见她气呼呼的神qíng,谢羽杨说不出的高兴,搂着她的腰往大厅门口走,菲菲紧跟其后。
李沁和秃头男士舞罢,回过身,正看到这一幕,望着谢羽杨颀长的身影远去,眼帘微垂,转身离开了舞池,顺手抄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停车场外,小梨倒也没别扭,谢羽杨给她开车门,她很顺从的上车去了,只是上了车之后一言不发。
此后的几天,两人相处还算平稳,小梨没有提起任何有关李沁的话题,可是谢羽杨来看她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她把丛小天送给她的那个赛车模型收了起来。原先那赛车模型连同玻璃罩一直都放在她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也许,李沁的这个主意还真的起到了效果。谢羽杨想到这里,有些高兴,又隐隐的不安,小梨这次的表现出乎意料的平静。
晚上,在黎家吃了饭,谢羽杨开车往回走。刚到四环,电话响了。喂?他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把蓝牙耳机塞在耳朵里。是我。李沁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年会后,她有一周没有联系过自己,谢羽杨很好奇她会这么晚打来电话,随口问:有事吗?你在哪儿?李沁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
谢羽杨看了看四外:四环。你能来接我吗?我在八达岭高速小汤山段。李沁把自己的具体位置告诉他。
车坏了?谢羽杨忙出了辅路,掉头往北。你过来再说吧。李沁有气无力的说。谢羽杨挂了电话,提高了车速,他听得出,李沁的声音不对。
21谎言
一路狂飚,谢羽杨怕错过李沁的车,戴了夜视镜。小汤山段,路边没有一辆打着双闪的车。谢羽杨放慢了速度,终于在路边找到她。她没开车,而是倦缩着坐在路边。谢羽杨停了车,飞快地下了车,快步走到她跟前。
李沁光着脚,身上只穿了衬衣、短裙,包被扔在一旁,物品散落一地。她知道他来了,可是她已经被冻得说不出话。谢羽杨脱下皮衣把她包裹起来:上车去。眼泪滴落在谢羽杨的手上,倦缩在他的怀里,李沁哭得几yù抽搐。
谢羽杨没有再说话,将她抱上了车,将暖风开到最大,又下车把散落的物品收回包里,才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