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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死(柏彦高H)(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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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家中足不出户地做了一天两夜。

除了短暂的进食和休息,剩下的只有疯狂地zuoai。

什么都不必多说,当四目相接的刹那,当他的吻来临的时候,她都告诉自己,要他。

机械地重复人类欲望最原始的动作,她的花xue无休止地承受着他,渐渐变得干涸,血迹愈多,痛感也慢慢地强烈取代了快感。

可她还是要和他做,只要他硬起来,用嘴,用手,用她的身体,无论如何都要满足他。

他们像是预备在短短两天里透支彼此这一生的高潮。

可再疯狂,也总有穷尽。

他和她都清楚,他们像两头末日前的困兽,不过是思念泛滥发场疯,向命运借来几天厮磨光阴。

是爱到极致,却预感没有明日。

第二天的深夜,数不清第几次性爱后,避孕套已经用光见底,孔翎裸着身子和他一起躺在床上,转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在凌晨四点漆黑的卧室里,忽然开口问他。

“柏彦,天会亮起来吗。”

她本没期待他会回答,她以为他也许疲惫地睡着了。

这个问题,她曾问过一次,上回他温柔地告诉她说,“会的,雀雀。”

可是他不知情中无心骗了她。

天并没有亮起来,她的病,并没有好转分毫。

死神还是一步步地紧逼向她,留给她逃跑的余地已经不多。

她站在悬崖边上,在坠落万丈深渊前,明知无用,却还是想听爱人的一句回答。

可这次,许久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的声音沉沉传来。

“也许吧。”

他答她。

无力又疲惫。

孔翎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倒流回喉咙中,腥凉地咽下去。

终究,他也不再确定这场未卜的黎明了。

如果这个夜就这样结束在这里,她也能没有任何遗憾和不甘地离去。

人们总说情比金坚情深似海,其实不是的。

感情是非常脆弱又畏惧麻烦的事,亲人之间或许还可以多磋磨几回,但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光靠情感坐上一条小木船,又能抵过大海上的几次汹涌风浪呢。

他是这样有原则的人,他是这样认真的人。

可他为了她,一退再退,亲手毁了自己的所有原则。

他明明该厌恶这个身体已经出了轨的自己,可他说,他没办法。

可他偏偏,在日出时候,将她的头轻柔地挪进自己臂弯,像从前无数次一样,理了理她额前因为疼痛,被汗水打湿的碎发,然后把被子轻柔地给她掀开一个角。

孔翎心脏就这么再次痛了一下,没有睁眼,却清晰听他在耳边呢喃——

“天亮以后,我去给你买早餐,以前你总说你想吃油条,我从前总怕太油腻,你吃了又要减肥挨饿,一直不肯……”

“你走的这些天,我睡不着的时候,就一直在后悔。”

他笑了一声,语气里每一丝都是宠溺,“不就是几根油条么,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吃、一起胖,回头再拉你去跑步,陪你一起减肥就好了。”

“雀雀……我那时候就想,等你再回来,我一定什么都满足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别生我气,别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别……走了。”

“你在我身边,我才感得到安心。”

“我真的爱你。”

“我不能没有你。”

他自嘲着叹气,然后在她额前印下一吻,虔诚地在第一缕天光落下的时候告诉她——

“既然回来了,我能做到既往不咎。从今天开始,我们重新好好生活。”

“我努力比以前更爱你一些,更宠你一些。”

“再睡会儿吧……我去给你买早餐。”

孔翎的手在被子中死死掐着自己的胳膊,直到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洗漱后穿好衣服,关上了家里的门。

她才蓦地呜咽出声。

她几乎是哆哆嗦嗦地从枕头下摸到手机,在视线朦胧中点开通讯录,打电话给秦雪色。

朦胧的清晨,秦雪色半梦半醒地接起她的电话,刚刚应了一声,那头的孔翎却二话没说,只是开始哭。

秦雪色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在哭。

她已经记不起,到底多久没有听孔翎哭过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压垮了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她放声悲泣,然后轻叹一声。

r>越看起来强悍坚强的人,心底越满目疮痍。

大家都是从娘胎里出来的,有的人懂的道理多,看似通透些,不过是因为先一步把该碰的钉子都碰了一遍。

她有多苦才能哭成这样,那些只看着她苦苦强撑出完美的外人又怎么能知道。

这样的人,再苦都撑得住,千锤万凿也忍得了,刀山火海说上就上了,要是有谁愿意对她好,给她一点甜头,她就能在心里死死

记上好多年。

那要是有人,给她一个糖罐子,慷慨地把她泡在爱里、蜜里……

她怎么受得了呢?

她终于能放声哭泣,不甘心地向命运问出那一句——

“为什么是我?”

“雪色,为什么是我啊……?!”

秦雪色无法回答。

为什么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为什么她已经遭受过那样深重的过往,一个人战战兢兢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新的好人,肯给她一个圆满的家后,命运还是不肯放过她,一定要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我昨夜疼痛的时间又翻了一倍,止痛药已经不起作用了。”

孔翎的眼泪无声地砸进枕头中,整个人沐浴着微光,眼里的绝望透出来,告诉她,“可他说他不能没有我……”

她笑得真诚又破碎,走投无路到彻底崩溃,“我怎么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啊?我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啊……!”

恸哭过后,声音渐渐沙哑,“我也想一直陪在他身边……可是忘掉爱人的背叛,和忘掉爱人的死亡,哪个更容易一些。”

她求她,“雪色,你告诉我……要是他知道我到死都爱着他,他这一生……要怎么忘记我?”

她千般恨,万般不甘,放不下,却又无能为力地看着窗外聚拢在一起的云渐渐消散——

“那么爱我的柏彦,可怎么办啊……”

***

当他提着给她买的早餐回来,关上门,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以为她还在睡觉的时候,走近卧室,才发现门开着。

那把嗓音确实是孔翎的声音,调笑的,玩世不恭的,把一切真心好意都理所当然地踩在脚下。

她像个高坛上心安理得享受她爱的俘虏、臣民叩首跪拜的女王,柏彦只看得到她一个背影,却也想象得到她脸上挂着多么轻蔑不屑的表情。

“不知道,一大早就出去了,大概是去工作了吧?”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隐约听得见是女孩子咯咯笑起来的声音,一样的令人不适。

她继续回话,“所以说我就不喜欢这种家境贫寒的凤凰男啊!自尊心强,又有一对累赘爸妈,虽然我还没见过,但是光听听就觉得头疼了,这种真结婚怎么过啊?”

“结婚?我才没想过,前几天吓死我了,幸好没有小孩。”

她笑得得意又肆意,一把把刀子往他心上割,说出最后一句伤人至深的话——

“你是知道的,我之前那些男人都是富二代官二代什么的,不一样啦。”

“还不是年轻咯,身强力壮的小帅哥,玩玩儿也就算了。”

那张昨天一口一句想他的红唇,此刻轻飘飘吐出这么几句“真心话”,简直判若两人。

柏彦想,她才是应该进军演艺圈的人物。

原来,他曾想把他有的一切都给她,但到底还是被人家弃如敝履。

他想给她一个家,可她根本……

不稀罕啊。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站到唇色苍白。

整个身体似乎被无数把锋利的小刀片割出了细小的一道道伤口,疼,但是全身各处都在疼,都在不断渗血,他甚至已经分不清哪里更疼了。

是心,是眼睛,是喉咙,还是提着讨好宠爱她的早餐的手指。

他最后看了眼那个背影。

他爱到她曾那么侮辱他的原则,他都还是肯原谅的女人。

他在她毫不知情中转身,走的时候,手顿了顿,还是将那袋豆浆油条放在了餐桌上。

他离开,关门的声音也是轻的。

哀莫大于心死,心死的人,不需要大吼大叫,力气早就耗光了。

他不知道,在他走后的一刹那,卧室里方才还谈笑风生的女人声音戛然而止。

没有预想中的神采飞扬,她只是挂着满脸冰凉的泪水,且面如死灰。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然后挪动麻木的腿,起身,下楼。

找了处能够藏匿自己的同时,可以看见楼下密码大门的拐角,孔', '')('就算我死(柏彦高H) (第3/4页)

翎静静站到天黑。

她想,如果他还不回来,总要找个人替她去找找他。

柏彦直到凌晨才醉醺醺地回来,脚步虚浮着,旁边是一个架着他的窈窕女人。

孔翎的身形萧索纤细,被夜色吞没,眼睁睁看着他长臂展开,半抱着那个女人,在她问他大门密码的时候,转头笑着在她耳畔呵气,说了点什么,惹得那美女娇笑连连着瑟缩。

好不可怜,好不性感。

她就这么静静抱臂站在原地,看着柏彦和其他女人相拥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

孔翎瘦了许多,原本就棱角分明的下颔线绷得更紧。

她望着那扇门,被刚才那一幕冲击到心跳终于一寸寸复苏,她感受着自己虽然已经像一具行尸走rou,却到底还真切地活着。

孔翎忽然笑了一下。

“为什么不好。”

她轻轻蹙眉,像是想不通地问自己,“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她勾唇,咬紧牙关,试图劝阻自己的心,“孔翎,不是你要他这一生还能去爱,能找个别的什么人陪他好好过完吗。”

“把他一次次推开的人,不是你吗。”

她说着,眼前却浮现满眼的红。

那是管修林和岑溪结婚请柬的红。

她永yuan也忘不了,拿到那张请柬的一刹那,她的心情。

就如同此刻一模一样,有一把刀,在一下一下地剜着她心上最软的那块rou。

这是凌chi啊。

她怎么能把她的爱人拱手让人。

她怎么舍得。

光是看见这一幕,想想他抱着别的女人,要和别的女人上床。

又或者,是看见他对别的女人笑——

这都要了她的命。

爱让人生,不如死。

她知道他要报复她,他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

她自找的。

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灵魂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壳忽然奔向那扇门,熟练地输入密码,急不可耐地飞速按下电梯按键,再度回到了那个支离破碎的家。

门里是男女暧昧的调笑声,隐隐约约从卧室传来。

大门的密码被确认后“咔哒”一声打开,她听得分明,卧室里的男人声音就在她进门的这一刻停顿一瞬。

她不必去看也知道,那张床,她昨夜睡在他身边的床上,现在坐着另一个女人。

爱人向来知道如何逼疯对方。

他把最柔软的一处把柄交给她拿捏,任她伤害凌chi,他爱她,所以能被他伤害到,可她又何尝不是。

孔翎没有直接走进卧室,从厨房抽了把水果刀,面无表情地如同一尊索命的罗刹,一把推开虚掩的卧室门,将刀大力插在门上。

木屑和刀尖的碰撞声惊人,她用了十成力,虎口被震得红肿发麻。

床上相拥纠缠的那对男女纷纷看过来。

女人衣衫半褪,满眼惊恐,而他则是缓缓看了她一眼,玩味,痛恨,又带着鄙夷。

孔翎站在门口,冷冷抱臂,瞥了眼那个女人,轻飘飘吐出几个字,“做啊,继续做。”

柏彦不再看她,一手揽过床上女人的肩,做了个要吻下去的动作,那女人却吓疯了,连连推他的肩膀,挣扎着想起身。

柏彦忽然发了怒,一把将人按住,女人愈发害怕,身子剧烈颤抖着看向门口漠然站立的孔翎。

柏彦蹙着眉低吼,“别他妈动!”

孔翎也被柏彦这句话激怒,提高了声音对床上他身下的女人命令,“我他妈让你继续跟他zuoai——!”

柏彦蓦地转过头看她,一双眼恨意滔天,猩红得几乎要把她吃了,他忽然一把将女人推到地上,坐在床沿头痛地撑着额角嘶吼,“滚!”

女人连滚带爬地拿好自己的衣服,不再看卧室里这对疯了的男女,甚至来不及穿鞋,提心吊胆地看了孔翎一眼,从她插在门上的那把刀下弓着腰飞速跑过,提着高跟鞋狼狈地匆匆离去。

心口处的窒息和下腹的疼痛袭来,孔翎抱臂,与坐在床沿冷笑看她的柏彦对视一眼。

刚刚撑不住疼痛蹙眉转过身,身后的人便一把将门上那把刀拔下,狠狠掼在了地上。

然后,在刀滚落地板的声响中,那双手再次用力拉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大力摁向自己的怀抱。

她跌坐在他身上,被他抱得浑身骨头散架一样地痛,下颔枕在他肩上,闻到他周身浓郁的酒气。

绝望一层一层地', '')('就算我死(柏彦高H) (第4/4页)

压过来,在深沉的夜色里,两个人呼吸的每一次颤抖中叫嚣嘶吼。

他抱着她,闭上眼。

痛,痛到几乎快要落泪。

“你还想怎样。”

没办法了。

她也不知道要怎样了。

她爱他,爱到进退都是错,舍不得,更放不得。

他们都没有办法了。

孔翎忽然张口,狠狠咬在他肩上。

柏彦躲都没躲,闭上眼撑着任她发泄着啮咬,孔翎想要铁了心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印记一样,直到唇齿间溢满血腥味才肯罢休。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看着窗外又一个无望的夜色,对他宣告——

“你记住我好了,柏彦。”

不仔细听的时候,她声音很平静。

“你这辈子,都记住我吧。”

她感到颈侧有一滴泪,温热地滑落,泛起一阵痒。

后面的话,她就没有再说出口。)

我不需要你忘了我了,我不能接受。

我不希望我走后你还有别的女人。

说什么祝你一辈子幸福,都是假话。

你只爱我一个吧。

就算我死——

柏彦,就算我死,你也只爱我吧。

孔翎的手探下去,摸到他依旧疲软的rou棒,忽然轻笑一声。

他在她的爱抚掌控中才硬起来。

她听着他压抑的喘息声,将他的rou棒释放出来,给他戴好避孕套,低声咬住他的耳垂,“做吧,跟我。”

他看了自己戴着避孕套的性器一眼,几分嘲讽,在爱和恨里找不到出口,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到床上躺下,孔翎看着他,顺从地张开腿,任他没有任何前戏地插入。

两个人的衣服都还是完整的,如果说这是场急不可耐的性爱也有人信。

可他掐着她脖子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他就这样,红着眼,以扼住她命脉的方式着力,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干她。

她的身体似乎也有预感,这一次出奇得湿润。

尽管痛,尽管喉咙处被他重重压着,她还是忘情地抬臀配合他,看着他。

柏彦撑起身子,着力点丝毫不在床上,只在她身上,提臀的角度是带着恨意的刁钻深刻,一次次恨不得把她捣碎。

孔翎看着这张脸,最后一次为她染满情欲,看着这双眼,最后一次为她把爱恨都烧尽。

她不肯眨眼,看上去倔强又凄楚,柏彦看着她,两人没有任何言语,只是一次次做到最深处,用粗暴的动作发泄着爱和欲。

人越想珍惜什么的时候,时间就越留不住。

她记忆里,这是场草草结束的zuoai。

直到他抵着她颤抖着射了精,平复了喘息之后,她喉咙上的那只手才缓缓松开。

柏彦撑在她身侧,看着她雪白颈间的红痕,忽然想起了那一日,她满身遍布其他男人吻痕回来的模样。

他终究狠狠闭上眼,从她体内抽出。

这一次,他没有帮她清理,穿好衣服后,他起身,深深看了眼这个床上刚刚和他做过爱的女人。

从第一面,她妖娇婀娜地出现在他生命里,用摧枯拉朽的姿态占据他的心,到如今,她和他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那些好的,他记在心里了。

不好的,他承受过一次次,终于承受不住了。

她要自由,她自由了。

孔翎就那么看着他的身影,一双眼睛睁到最大,泪水到最后也没有掉落下来。

他偏头的姿势似乎有不舍,可也只是刹那。

那些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的,用尽浑身解数取悦珍惜的,日夜放在心上不敢懈怠的。

终于都不可回寰了。

他没有留下一句话,离开了这个原本属于他的家。

可她懂他没说出口的一切。

在空荡冰冷的房间,一句轻得如同灵魂发出的叹息打着旋儿回响,她告诉早已离开的他——

“她不要自由……她只想要你。”

孔翎在这夜拨了一通Joshua的电话,简短说了几句后,她便彻底关闭了手机。

她看着地平线再一次天光微熹,一个人躺在双人床上,抱紧被子,将自己躬成小小一团。

“天会亮起来吗。”

她哑声问。

这一次,没人肯再回答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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