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长空在战友的办公室里,皱着眉头一直抽烟,跟烟囱似的。他是痛恨古筝的胡作为非和狠毒,可从来没想过要她死。他摞下狠话,却并不真的想通过这样下作的方式来折磨古筝。只是没想到,有人利用了这一点。
郭亮也跟他一样抽烟凶得很。一双眼睛盯着他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鹰长空眼睛一瞪,瞪着一身警服的郭亮。你看着我gān嘛?你不会真以为是老子派人把她那啥吧?
郭亮也愁着呢,闻言摇摇头。我相信你把人给打死,也不会相信你让人这样糟蹋一个女人。毕竟是多年的战友,他对鹰长空还是挺了解的。
这还差不多。鹰长空抬肘子给了他一下。听到战友这么说,心里好歹舒服了一些。
郭亮吐出一口烟,又说:不过这个人似乎有心嫁祸于你呢,你还是小心一点。揪着他的一句狠话来付诸现实,很明显是针对他的。只不过,那人似乎也没料到会弄巧成拙。古筝既然是自杀,还是在公安局内部,那么事qíng就不可能再查下去,牵涉太广了。
鹰长空沉吟了一会,皱着眉头说:老郭,你暗地里给我查一下,我想知道是谁做的。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对方的存在会不会是一个已经埋下去的地雷。
我尽量。要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查的。
法医检查确认,古筝是死于自杀。至于轮jian一事,人都已经死了,也没有人出来为古筝抱不平,也就不了了之。人是在公安局里被轮jian的,哪里还能查下去?这么大一个漏dòng,上上下下都齐心协力把这一页无声无息的翻过去。
这就是社会现实。
幸若水迷迷糊糊中,觉得好累好累。手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似的,动不了,还有一种酸酸软软的无力感,下意识地喊着鹰长空的名字,觉得很是委屈。可是不管她怎么喊,没有人听得见,她想睁开眼睛却又睁不开。这种可怕的感觉,让她有点想哭。
苍唯我是被细微的声音给惊醒的,他倏地站起来,一双眼睛火速地扫过四周的环境,没发现异样。再竖着耳朵仔细听,却听到声音来自房间,心里一惊就冲了进去。若水!
chuáng上的人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发出哭泣的声音,眼角还真的流下了眼泪。
苍唯我一把搂住她,托起她的上半身。若水,怎么了?若水,你醒醒?
但幸若水仿佛掉入了某个世界里,听得到声音,却怎么也醒不来。她甚至能清楚感觉到可怕,却动不了。
来人,叫医生!苍唯我慌了,朝着门外大吼。像狮吼一样的声音,很快就把人给惊醒了。不一会,医生就出现了。
怎么了?医生拎着宝贝药箱,打着哈欠,显然还没睡醒。
苍唯我将怀里的人放下。她在哭,好像很难受,你快点看看!他自觉地退到一旁,让她检查,生怕慢一点就让chuáng上的人多遭一点罪。
女医生马上就清醒过来,开始认真地检查。末了看着苍唯我,说:这是注she了jrsr药剂的后遗症,肌ròu酸软难受。
没有解决的办法吗?不能让她好过一点吗?苍唯我一脸焦急。
女医生掩嘴又打了个呵欠。可以啊,替她捏捏手脚放松一下,感觉会好一点。就像我们平常走路走多了腿会很难受,用是一个法子。说着,她哈欠连天地往外走。
苍唯我马上坐回chuáng边,掀开下半身的被子,掌控着力道揉捏着她的双腿。觉得差不多了,又转移到手臂。这样做果然有效,chuáng上的人虽然还没醒来,但是已经不哭了。眼角还留着泪痕,楚楚可怜。
苍唯我在心里叹息一声,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湿润。
累!难受!
幸若水脑子里不停地钻进来这个两个字,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感觉。她眉头紧紧地锁着,下意识地动着身体,想要醒过来,看看为什么这么难受。
挣扎了一会,幸若水终于幽幽地睁开眼睛。眼神迷蒙,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在窗前坐着眯一会的苍唯我听到声音,倏地睁眼,就看到chuáng上的人已经醒过来了,惊喜掠过心头。若水,你醒了!
幸若水缓缓地转动视线,怔怔地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庞。她像是不认识他似的,一直盯着他看。又好像是还没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
若水?苍唯我怕吓到她,压低声音喊了一声。难道那个药还会影响记忆吗?心里掠过一抹希望的光芒,如果
幸若水眨眨眼,总算是认出了眼前的人。苍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又缓缓地转动视线,发现这个地方她不认识。这是哪里?
苍唯我心里的那抹火光像是被一盆水当头泼下,一下子就灭了。眼里,浮起黯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改而问她的身体。你感觉怎么样?
幸若水觉得喉咙gān哑,身体还软绵绵的,手脚一点力气也没有,怎么会这样?过了一会,又想起来,她被古筝绑架了。不知道怎么说,软绵绵的,手脚无力,特别难受。能不能给我一点水,我喉咙好g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