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记得她念的只是公办的普通学校,别说二公子,和普通富家子弟都不可能有接触的机会。
这虽然是个简单的调查出错,可却代表着,这个家世被篡改。
而能篡改的人,非富即贵,权力极大才是。
“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云月倒是不急不慌,细嚼慢咽地吃着自己的东西,“我要是和二公子真有一腿的话,你应该高兴才是。”
“可别折我寿了,真有什么的话,我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你把人给得罪死。”
“他有那么可怕吗?”
老赵唏嘘,无法详说,北上只手遮天的公子,谁敢去惹。
云月吃得差不多了,才给老赵吃一颗定心丸:“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事的,你知道我。”
以前,老赵以为自己够了解她。
他见过她凌晨在韩国便利店党打工遇到混混骚扰还能用一把刀以一敌三的狠劲儿。
也见过她为讨要工钱对人低声下气的卑微模样。
没那张惊艳俗世的脸的话,就是一挺平凡姑娘。
可现在,老赵吃不准她了,继续带着疑惑感:“那你下午是不是和二公子……”
“没有。”云月举起手,“我发誓,我下午没和他在一起,我只是去探望一个老人而已。”
她眼神虔诚,没有半点谎意。
老赵信了。
他自然不知道,云月口中的这个老人,就是晏家老爷。
云月把她和二公子的关系撇清了,老赵心里踏实,可又有点失落,那种感觉像是沙漠中的行人口渴的时候遇见一瓶水,喝了的话有一半的几率会中毒,因为怕死给错过了,侥幸的同时还带有遗憾。
毕竟,要真和二公子搭上关系的话,岂不是前途无量。
云月不是没看到老赵脸上带着的些许惋惜之情,她也清晰地认知到,和晏千关系处好的话,能带来怎样的利益。
只是,她无法去梳理他们的关系。
晏千以前很讨厌她的,自从她进晏家的大门起,他无时无刻都在做着赶走她的一切方法,他为什么会赶她走呢?以前云月想不明白,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合群,瘦巴巴,不懂上流社会礼节的土包子,被少爷嫌弃是挺正常的吧?
可他不嫌弃别人,只嫌弃她。
在国外的时候她有时候会想,假如自己真的被他赶走就好了,早早离开,也许就不会经历那么多,避免从鬼门关走一趟的可能。
云月朝服务生要了杯无糖的柠檬水,捧着温手,侧首看向窗外,是北城无限璀璨,车水马龙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