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这个人要是试图沾一点便宜的话,她手里这一杆子,大可捅到身后的男人断子绝孙。
只是她那杆子还没举起来,突然感受到后背一阵冷风。
云月余光,扫到晏千身上。
他就像是古代游玩的散漫剑士,球杆化作长剑,无声无息地不知何时过来,手里的杆儿一抬,抵住她身后男人的喉咙,然后轻飘飘丢下一句:“让开——”
原本嬉闹的场子,莫名舔上一股子沉沉杀气。
完全不知自己犯事的年轻男子惹不起二公子,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连滚带爬地逃开。
云月的身后先是一空,随后又有人来她后面,是晏千的气息。
他薄唇未动,形状漂亮的下颚线绷紧,眼神如往透着对俗世的冷静淡漠,人来到云月这里,半句话却都没有。
教人球杆的话,也不用太亲密的姿态,完全可以保持安全距离。
晏千就这样保持着一定距离,握着女孩的杆子,然后随意玩了个一杆清。
旁观人捧场叫好。
只有云月握得手心是汗。
他好像没完没了,一直没松她的杆,甚至叫人来对打,按照正常的比赛规则来玩,可这里的人谁能玩的过。
二公子专注玩球,以至于大家忽略他在带妹。
到额头隐隐作痛的时候,云月撒开手,“不玩了。”
晏千仍然堵在她身后,“刚才不是很喜欢玩吗?”
他语气太轻,没法让人怀疑话里是不是带有一点酸意。
云月扶额,声音带虚,“真不玩了,下次也不玩了。”
下次也不敢这样了。
她仗着身子灵巧,人一蹲下,就从他臂弯里逃开,晏千没追没看,继续握着杆,几回合下来,球都是让人心旷神怡的,可太阳穴兀兀地跳着。
云月一走,这儿又变成彻彻底底的男人窝。
二公子的行为在大家眼里都是正常的,刚才不过是看不顺眼帮忙教学罢了。
唯一怀疑的人,只有吴圳了。
长时间没看云月回来,他还跑去晏千身侧提醒,“妹妹是不是不见了?”
“你妹妹?”
“咱们妹妹。”
“滚。”
晏千俊颜上浮现出明显的不耐烦,眉宇间更甚。
几分钟后,场子没散,美人没回来,而二公子,也不见了。
会所长廊,不规则瓷砖壁每隔几米,贴有欧洲中世纪挂毯画,一路走来,有些乱花迷人眼。
云月贴着墙,走得很慢。
看完几场球,脑子更晕乎乎的,手试一下,似乎有些热,又不知道有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