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老太太着实不放心,还是叫花花跟了小姑娘过去,并且托邱老爷子走了关系,在学校给她安排了一间单人宿舍,又请了个月嫂,每周过去帮她收拾房间什么的。
在中医学院的日子很忙碌,由于是少年班,学校并不会单纯只给她们教大学的知识课程,而是要从各种基础打起,学业相对来说会更繁重一些。
不过福福却对这种忙碌的状态分外适应,整个人表现得如鱼得水。
这不由让当初录她进学校的老师们大大松了一口气。
尽管有邱老先生作保,但是大家在心底其实还是隐隐有点担心她年龄太小会hold不住这样高强度高密度的学习的。
但是没想到最终她的表现远超大家预期,入学第一次摸考就取得了总分年级第一的好成绩。
之后更是各科成绩遥遥领先,很快就申请跳级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
少年班一年预科,四年本科,愣是被她只用了三年就学完了,期间她主修的是针灸学。
这还是因为老师担心她实操不够,愣是多留了她一年的结果。
本科之后就是研究生。
这阶段福福选定的方向是生命科学,由于成绩过于优异,被学校直接举荐进入华国中医科学院研究生院学习。
华国中医科学院在京市,时隔三年,福福才再次回来。
之前三年她都没回过京市,由于海市离江北近。因此每到放假,都是苏芫她们带着双胞胎还有小雪过去海市陪她,米大哥一家在重大节日的时候也会过来一起团聚。
为此米卫国还在江浦路附近买了一套大大的院子,好让一家人在团聚的时候能有个落脚之处。
买的时候因为他要得急,这院子整整花了他两万块钱,让他感觉十分肉疼。
但却没想到后来江浦路附近地段价值猛飚,当初的两万块早就翻了两三千倍不止,顿时乐得他直说自己是因为福福才发了大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福福这次回来是提前走的,走之前没跟家里人说。一是担心家里人知道了会要来接她麻烦,二也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为了节省时间,她是买的机票回来的。
这年头坐飞机的人还非常少,她的座位在中后排靠近窗口的位置,她上飞机的时候前后左右全都空着。
昨天夜里她因为赶进度破天荒熬了个夜,这会儿便有些困,一上飞机便稍稍打低了靠背开始打盹,便没注意到在她坐下后不久,前排上了一对儿年迈的夫妻,妻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眼下发青,一上飞机就跟空姐要了张毯子,虚弱地靠在一边。
旁边的大爷看着妻子这样,顿时不由担心,轻声问她:“要不我们改天再去?你昨天刚发了烧,实在不宜出行。”
被问的老太太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老爷子有气无力地露出一个笑:“嗐,不用操心,我的身体就这样,又老了,基础病太多,天气稍微变化一点就要不舒服一阵,挺挺就过去了。”
老爷子还想再说点什么,结果老太太却是撅嘴嘟嘟囔囔,不轻不重拍了老爷子一下:“唉呀,再过三天就是小云大日子了,我们再拖下去到时万一误了她的时辰可怎么办?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明你才是她亲爹吧?就这么个闺女,你怎么就一点也不上心?!”
老太太虽然病容满面,但是撒起娇来神情却是意外的惹人爱怜。
老爷子顿时消音,握着老太太的手一脸动容:“那你也不能拿你的身体硬拼……当初若不是你,小云只怕早就不在人世了。等等你又怎么了?”
见他还是如此,老太太终于生气了,脸一板:“当着小云的面你可不兴如此说。当初我救她只是因为我自己刚好遇见了,若是不救,我这辈子良心难安,我早说了不许把这事挂在嘴边,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不能生孩子,这辈子就把小云当亲闺女一样的疼着,你这个当爹的要不是疼,那我这回去了京市就跟她在京市呆着,再不回来了!”
说完,就板着脸扭头冲向一边,再也不看他。
老爷子不妨她竟然来真格的了,顿时脸上讪讪的,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好容易才把老太太哄好了。
两人的模样被路过的空姐看到,顿时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感觉这老两口也太有情趣温馨了些。
今天天气有些不大好,飞机上很颠簸。
福福睡了会儿便被颠醒了,正好空姐过来发餐,她不饿,便只要了个面包加一杯果汁慢慢喝着,时不时看向舷窗外。
飞机上颠簸得厉害,遮光板已经被要求关闭了,她一口把杯子里的果汁干了,免得一会儿颠倒了洒在身上,然后将没吃完的面包也收起放到随身带的包包里。
这时就听见前排老爷子突然轻轻喊了声:“琴琴?起来吃点东西。”
福福一愣,被老爷子这腻歪得近乎肉麻的称呼逗得唇角弯起,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前排。
透过座位的缝隙,她能看到两颗头发已经雪白脑袋紧紧挨在一起,老爷子温柔亲切的声音还在持续:“琴琴,你咋睡觉还打呼噜呢?哈哈,不行,我不能跟你说,不然你又要怪是我传染你的……”
老爷子嘀嘀咕咕,见老伴儿睡得太香,终是没忍心喊醒她,小心地搬了搬老太太的身体,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好睡得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