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背着手,往门外走了去,枯瘦的身躯更是显得孤独了,钟文博跟温伟达还有查理,也纷纷站了起来,说了一些再见之类的话,便跟着风起出了门。
风起他们一退下去之后,客厅内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几人又是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于政委便是叹着气,皱着眉头坐着,战老首长则是心不在焉的喝着茶。
爷爷奶奶,要是星夜真的那个什么,你们不会真的嫌弃她吧?依我看吧,现在大把多人结婚不要小孩的,你们就别给他们压力了,你看看人家国外的,大不了老了住敬老院去呗,孩子还省得照顾了,对吧?战欣然禁不住开口了,喝了口茶,又继续,反正我哥都说他就星夜了,你们总不能让我哥打光棍吧?
然儿!你就别在捣乱了!已经够人烦忧着了,你还讲这些风凉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给你嫂嫂调养好身子!张清雯低斥了战欣然一声。
战老首长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手里的茶杯一放,似乎经过非常漫长的深思熟虑之后,才深深的望了战欣然一眼,语重心长道,然儿,你哥这边要是真没有办法,那就看你的,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就姓战。
噗!
听了战老首长的话,战欣然禁不住直接喷茶了。
咳咳!咳咳!我,我说爷爷,你怎么那么逗啊!怎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我这还年轻着呢!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会成孩子他妈呢!我看你们就别指望我了!
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搁,赶紧逃命似的往楼上跑了去!
夜已经很深了,朦胧的chūn雨依然还在持续着,清凉的雨滴就缓缓的凝聚在盎然生机的绿叶上,隐隐约约之间,似乎还可以听见雨水滴入大地里的声音,一切都显得很寂静。辽阔的苍穹,一望无际,连一颗微弱的星星也没有,更不用提什么当空朗照的月亮。
微微的冷意透着稀薄的空气传来,不小心滑出被子的指尖忽然就感到一阵淡淡的凉意,本来就睡得迷迷糊糊的,并不安稳的星夜忽然感到一阵冷意慢慢地朝自己侵蚀了过来,昏沉沉的脑袋也渐渐的清醒了过来,还没有睁开眼睛,便是下意识的伸手往旁边的位置探了去,而那里空dàngdàng的,一丝暖意也没有,是冰冷冷的温度。
她有些恐慌的张开了眼睛,一个翻身坐起,清淡的眼神带着些许迷离,有些慌张的朝旁边的位子望了去
他回军区了?一个人?
这个认知,让星夜顿时一阵落寞,有些失望的坐了回去,缓缓的拉过被子,紧紧地捂着自己,抵御着不断侵蚀而来的冷气,此时的她,像极了蜷曲在角落里独自舔着伤口的一直无助的流làng猫,她从来没有感到无助过,就算当初失去一切被带进孤儿院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失去了所有一样。
也不知道就这样抱着双膝坐了多久,直到她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已经麻木的失去了知觉,她慢悠悠的爬下了chuáng
她睡不着,所以想一个人到书房坐坐,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找到一本书看看,那样也好
可是,当她缓缓的拉开卧室的房门,眸光一抬的时候,却发现了前面的书房的门是开着的,细细的,柔和的灯光正透过那条小小的门fèng倾泻了出来,原本黑漆漆的客厅内那光洁的地上便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柔光。
沉郁的心似乎霎时就得到了一丝慰藉,她浅浅的吸了口气,趁着昏暗的灯光,缓缓的走到饮水机旁取了一杯热水,轻轻地握在手里,然后才踩着飘忽的步伐往书房走了去。
纤细的指尖轻轻地搭在门上,微微一用力,门缓缓的吱一声,银色的流光顿时逸了过来,盈满了她一身,波澜无惊的眼神微微一抬,往书桌前的那个位子望了去。
果然,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稳稳地坐在椅子里,伏案疾书,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样子很专注。
恍惚之间,敏锐的感觉到似乎有一道清凉的视线在望着他一般,他警惕的抬起头,朝那道视线的源头望了去,而,正是看到了星夜正端着一杯水,就静静地站在门边,黑瞳里微微闪烁着点点光辉,幽然的望着他,清瘦的身子纤细得很,似乎仅仅一阵风就能将她chuī走一般,应该是刚刚睡醒吧,连那一头凌乱的秀发都还来不及梳理,眼神依然还有一些迷离。
醒了?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响起,战北城缓缓地搁下手中的笔,朝她伸手。
她悄悄的低下了头,脚步却默默的移动着,慢慢的朝他走了去,很快就顺着他的牵引,在他腿上坐了下来。
我以为你已经回军区了。她轻声开口,语气略染着一丝苍凉。
嗯,过两天再回去。战北城回道。
她将手里的水缓缓的搁到了桌上,舒了口气,星眸轻轻一眨,静静的望着他面前的文件,你在做什么?
给你写检讨报告。他说,然后伸手将面前那一大堆凌乱的纸张收拾好,放到了桌角。
她眼神忽然就柔软了下来,大晚上的,原来就是为了这报告,想了想,她便说道,算了,不用你写了,我不怪你。
答应你的事qíng,总得办到。战北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漆黑的眸子里沉淀的是丝丝宠溺的流光,长满厚厚的茧的大手禁不住又往星夜头上摸了去,感觉好一点了没有,嗯?
星夜点了点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