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姗姗淡淡的望着远藤凌川,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好吧,那星夜,北城,我们就先回去了,明早再过来。
星夜欣然点了点头,对着战北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送他们出去。
都已经是临近冬天的深秋了,大半夜的,天气很冷,走在医院那空dàngdàng的走道里,蓝姗姗就忍不住打住了个寒颤,幸亏体贴的蓝致远把身上的外套贡献了出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回dàng在空寂的走道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蓝姗姗一路上都是皱着眉头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姑姑?蓝致远放慢了脚步,转过脸望着一脸恍惚的蓝姗姗。
而蓝姗姗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蓝致远的声音,依然自顾自的沉思着。
姑姑?蓝致远提高了音量,这才将蓝姗姗给惊醒了。
怎么了?蓝姗姗疑惑的望了蓝致远一眼。
姑姑是不是之前跟那个远藤先生认识啊?还有那个温总,我看他们看你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尤其是远藤先生,还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好像把你当成谁!
我哪里认识他们?我确定之前没有见过他们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很熟悉,我也感到很奇怪!蓝姗姗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回答。
依我看,估计是在哪里见过了,姑姑忘记了吧,或者姑姑跟他们认识的人很相像吧,不过,姑姑,我看他们两个都挺不错的,那个李主任你看不上,他们两个中的其中一个都是不错的,尤其是那个远藤先生,就是星夜她父亲,你可以考虑一下,到时候又白白捡了星夜这么好的一个女儿,我又多了一个表妹,何乐而不为呢?反正星夜本来就挺喜欢你的,你要是把星夜给搞定了,她的老头还不简单吗?姑姑,你说我分析的有道理吧?蓝致远揶揄的笑了笑,其实,他是真的希望蓝姗姗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总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总是让他看得挺心疼的。
闻言,蓝姗姗即使再淡定,也不由得脸热了一把,有些羞恼的瞪了蓝致远一眼,臭小子,有你这么拿你姑姑开玩笑的吗?你姑姑就想这样平平淡淡的自己过完一生。
不是吧,姑姑!难不成你就打算像我一样一辈子打光棍了?千万不要啊,晚年可是很孤独的,你想想啊,就算外面的夕阳很美,你想找个伴一起出去看看都没有,可是呢,你要是找个好老伴,那就不一样了,至少夕阳西下的时候,你可以牵着你老伴的手,一起在夕阳下遛狗,晒晒夕阳!多惬意啊,你说是不是?要不,我改天就跟星夜说说去,让她接受了你这个后妈,我真的觉得那个远藤先生不错啊姑姑,反正星夜正好少一个妈呢,而且人家远藤先生还那么年轻!又高又帅!又有气质!我觉得你们真的很配哦喂姑姑!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哎!等等我啊喂!姑姑!
蓝姗姗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加快了步伐,不理会在后面嘀嘀咕咕的蓝致远,其实呢,她的这个侄子很是关心她的,已经不止一次跟她说这些事qíng了。
蓝致远只好小跑着跟了上去,心里却寻思着,怎么跟星夜开口,他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真的能找到一个好男人来照顾一下他的姑姑,奔波些不算什么!
原本以为过几个小时远藤凌川就醒过来了,但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疲惫了,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当清晨的阳光透过明净的落地窗洒满了一室的时候,在暖暖的晨光中,远藤凌川才幽幽的醒了过来。
父亲?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守在chuáng边的战北城第一时间发现了清醒过来的远藤凌川,轻缓的扶起他,调高了枕头,利落的倒了杯水,递到了远藤凌川的嘴边。
远藤凌川微抬着手,阻止住了战北城,欣慰的笑了笑,脸色还有些惨白,伸手接过了水,喝了几口下去,才开始四周望了望,不用说,自然是在寻找星夜的身影。
星儿还在沙发里睡着,昨天忙了一天,熬不住了。战北城微偏过身子,有些宠溺的望着依然躺在沙发里睡得香甜的星夜。
真是辛苦你了,今天不用回军区吗?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们都回去吧,我等下就可以出院了。远藤凌川很是心疼的望着沙发里那娇小的身影,叹了口气。
战北城微微一笑,一边替远藤凌川拉好被子,一边沉声道,今天休息,您身体还很虚弱,还不能出院。
说着,战北城忽然就沉默了下来,深邃如海的眼眸静静的望着远藤凌川,似乎在寻思着什么。
有什么话直接开口就好,不用跟父亲见外。远藤凌川又喝了一口水,淡然开口。
战北城点了点头,深眸淡定从容的迎上了远藤凌川那双沉寂的眼睛,父亲认为蓝阿姨就是母亲?
闻言,远藤凌川闪了一下神,眼神忽然染上了一道莫名的温柔,但也没有正面的回答战北城,看到她还好着,也算是放心了。我一直不敢相信的,上天竟然如此眷顾我跟星儿。
听了远藤凌川这么一席话,战北城心里总算也肯定了下来,有些疑惑的问道,父亲为什么不跟母亲相认?
远藤凌川有些苍凉的笑了起来,不相认也许对她来说,会更好,到底是一些不愉快的记忆,我也不想她再想起了,就这样平静的过完一生,也没有什么不好。知道她还活着,而且过得很好,我也就知足了。
战北城忽然滞了一下,心底竟然有些因为他这道无奈的微笑疼惜了起来,难道父亲不想母亲重新回到您的身边吗?
听了这句话,远藤凌川那柔和的眼神,却忽然就沉寂了下去,一道淡淡的失落开始弥漫而来,其实,他早就明白了,纵使他再努力的付出,在无怨无悔的守候着,也许都不会再有结果了,但是那颗固执的心,就是还是想这样等待下去,可以不求什么回报,能偶尔看着她一眼也好,这些年来,一直奔波的脚步不愿意停下,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害怕这种蚀骨的思念的滋味,答应了她好几辈子的,这一辈不能在一起,下一辈子总还是可以的,或者下下辈子,可是这样的付出根本就没有用啊,她要是懂得垂怜他一些,施舍一点感qíng给他,他也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