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依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卢医生……”我只好再次开口。
卢叶珍似乎终于恢复了平静,她端起桌上咖啡,缓缓呷了一口,动作姿态,又和从前那个冷静优雅的卢叶珍,并无二致。
“沈小姐,你让我考虑一下。”
“今天晚上,我会给你答复。”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知道妹妹的真实死因和如今所处的惨状,还不足以让说服卢叶珍?
“卢医生?”
卢叶珍笑得更加惨然。
“沈小姐,请放心,我说过我已经看穿那个人,我不会向他透露我们的谈话。”
“我也希望他早日受到惩罚,希望灵儿的灵魂,能够重获自由。”
“我只是……”
我明白了,她只是在考虑,告诉我全部的实情,还是有选择性地告诉一部分,她还想保护她的血亲。
“哦,对了,沈小姐,你的电话,一直被倪思伟监听,你知道吗?”
这个时候,卢叶珍表现出她强大的心理素质,考虑问题,依然周全。
我点头:“我已经做过处理。”
卢叶珍笑:“怪不得倪思伟说,总是觉得你对电话做过手脚,你的表现,实在太正常了。”
“那你……还有没有更安全的联系方式?”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我的澳白,其实是一枚通讯工具。
我也不打算让卢叶珍直接打我的电话,如此重要的电话,万一虚拟模式失误,被倪思伟听了去就麻烦了。
我想了想,道:“你知道我母亲的联系方式,你可以打我母亲的电话。”
我站起身,告别卢叶珍我,往门外走去。
“沈小姐!”卢叶珍在背后叫住了我。
我停住脚步,转头看她。
“对不起。”
她对我浅浅一笑,说出三个字,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便转头看向窗外。
我轻叹一声,离开美甸咖啡,回到车上。
我心中,有一阵非常不祥的预感,倪晓阳的那张真实的出生证明,我是拿不到了。
卢叶珍看见我们从鹊山的山洞出来再折返回去,取出倪晓阳的出生证明后,害怕夜长梦多,说不定已经销毁了。
一回到家,我便将我母亲的电话抓到手中。
“干什么?”
“征用一晚!”
谢承之有事不能过来,一整个晚上,我都在等着卢叶珍的电话。
我母亲犯倔,坚持要和我一起等。
我是孕妇,精力不济,等得直打瞌睡,终于,临近夜晚十二点的时候,卢叶珍的电话,打进来了。
“沈小姐?”卢叶珍的声音,有气无力,甚至,伴随着些微的喘息。
“卢医生,你怎么了?”我问。
“我……没事……”卢叶珍说道。
“我手上,倪思伟的罪证,只得一件。”
“倪洪伟的头骨……”
什么?!
倪洪伟的头骨不在静安陵园的鬼冢里,在卢叶珍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