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与徐珩算是最后走的,徐之洺带着外孙走到门前,看石如星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赵盼归虽有不满,但面对宁国公这么个长辈,也不敢出言不逊,只是脸上的笑容越发难看。
瞧见他的脸色,徐之洺不由大笑,“年轻人,先操心操心自己的人生大事,再来管你家小姑娘吧!”
石如星抿紧嘴唇,努力憋笑。
赵盼归臭着脸,道:“反正我的侄女,可是不会轻易就和臭——外人跑的。”
他本想说臭小子,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
徐珩全当看不见,乐呵呵地说:“小舅舅这回不是还要在京城待一段时日吗?日后请多指教了。”
赵盼宁咬牙切齿地把这祖孙二人送走了。
末了,还看着他俩的背影,和石如星咬耳朵,“星儿,你年纪还小,不着急嫁人,晓得不?咱们不恨嫁,你相中人了,也要先好好考察,再做决定!”
石如星哭笑不得。
小舅舅这是在给自己上眼药?
但她也不忍拂了赵盼宁的一片好意,只得点点头,应道:“我知道,我肯定不着急。”
赵盼宁腹诽,你不急,可有的是人急呢!急死他算了!
甥舅二人说小话的功夫,赵家最后的“客人”,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来。
是赵氏和石如月。
赵盼宁面上的笑容一滞,嘴角也缓缓垂了下去。
赵氏如何看不见弟弟的表情转变,登时眼圈一红,上前道:“母亲要赶我走,你就只管听母亲的话,是不是?”
“……你还是只知道怪母亲。”赵盼宁难掩眸中的失望之色,“若非二姐你一次次叫母亲失望,又如何会落得这个下场?你之前以死相逼,叫母亲救石阆风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母亲是什么感受?”
赵氏激动道:“他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要救他的——”
“是,他是你的夫君,那我们不是你的家人?”赵盼宁诘问,“你嫁入石家,除了年节,可曾来探望过母亲?除了石家出事,你可有拜访过赵家?”
赵氏哑然,这才顺着小弟的话,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似乎的确有错处。
“可是……”
赵盼宁打断她的话语,“事不过三,二姐。何况母亲容忍你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十几年,你也该清醒点,也该知道没有赵家做后盾,你的路会有多难走了。”
说罢,他毫不留情让侍从赶人。
石如月还不死心,扒在马车车辕处,不舍回眸,泪盈于睫。
“小舅舅,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你何必如此决绝?”
赵盼宁对自己亲姐姐都不再留情,何况是她?
对着赵氏,他还是沉痛纠结,对石如月,则是干脆的冷漠。
“你从前把我当过一家人?现在倒是喊得亲热。慢走不送!”
石如星适时地也露出一个微笑,冲着石如月比了个口型: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