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嗤道:“这贱人都敢做,又有什么不敢说的?她敢当众给本王戴绿帽,还会怕人多口杂、流言蜚语?”
方夫人本以为赵氏是要为石如月求情,是以没给好脸色。但眼下听她是想关起门来处理此事,为了方家的脸面,方夫人自然也是赞成。
“殿下,到底是我们两家与皇室的家务事,不如还是……”
秦王是谁?
他自认中宫嫡子,东宫之位尽在股掌之间,就算是与左相和工部侍郎交恶又如何?少了他们的助力,根本不会影响他夺嫡之路。
所以,秦王看也不看方夫人与赵氏,只是死死盯着地上一双“奸夫淫妇”,冷声道:“他们如此不知廉耻、藐视本王,就该做好此生再无法翻身的准备!”
眼见他油盐不进,方夫人和赵氏都有些着急。
“来人,将他们押送至大理寺,叫大理寺卿来说说,藐视皇家权威,该判个什么罪才好!”
方夫人双膝一软,差点跪下,还是身边的丫鬟扶住了她。
她还打算求情,就被佑安公主截了话头,“方夫人,您家这位公子不仅玷污准秦王妃,还屡屡挑衅秦王哥哥——您不如先想想,该怎么把人保下,再想着为他之后的仕途考虑吧!”
佑安又挂着甜丝丝的笑望向石如月,道:“如月姐姐,佑安之前还以为你是个好的,对你多般忍让,便是看见你曾与多名世家公子交往甚密,也权当看不见了。没想到,你竟是个胆大包天的!”
秦王嗤笑道:“佑安,你还与他们废话什么?省得污了自己的眼。”
说罢,他拉着佑安公主转身就走,连宁国公夫人的面子也不给。
至于石如月和方青临,自然是被秦王的手下押送走了。
这回,方夫人是彻底晕了。
方青韵淡淡扫了眼自己的母亲,叫丫鬟把人背上,半点没有之前大孝女的情态。
但对这宁国公夫人,她又恢复了凄楚的神情,忍着眼泪说道:“国公夫人,今日家丑,让您、还有诸位宾客见笑了……此次事端,我方家一定会向您赔偿!”
国公夫人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终是长长叹了口气,道:“罢了,等你母亲醒来,我与她和你父亲商量吧,到底不关你的事。”
赵氏见方青韵如此说,有样学样,垂首道:“石家教女无方,叫她酿下今日大祸……望国公夫人见谅,石家定会做出补偿。”
国公夫人对赵氏的观感更是复杂。
全京城人都知道,赵氏向来是一门心思都扑在自己夫君身上的,确实是可以背一个“教女无方”的罪名。
但,国公夫人看了看赵氏身边的石如星,摇摇头,道:“你也走吧,你的家事,我们外人不好评判。好在……你自己的女儿,还没长歪。”
赵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悄悄看了眼石如星,深深行礼,道:“多谢夫人体恤。”
这场赏花宴,就这样在兵荒马乱中结束。
国公夫人送客时,说是今日盘查不周,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扫了众人赴宴的兴致。
但这么大一个八卦,他们只嫌看得不过眼,哪里还会怪她?
而且,今日一事,不仅牵扯了秦王,还牵扯了左相府,只怕京城的权贵阶层要大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