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子搁她姐姐这里,就没个正行,这会儿整趴在床上,撕鱼肚子上的肉,听了这么一句,不由得顿了下。
“一点纸,我还是买的起的。”
她这姐姐不说话,依旧眉眼低垂着看她。卓子不敢抬头瞧,只一个劲的给她撕鱼肉,突然视线内出现一只手,慢慢搭在自己撕鱼的手腕上。
“不用撕了,姐姐吃不下了,”
“那姐姐慢慢吃,我就先...”
她边说边起身,胡乱擦擦手,抬腿就想跑了。
这姐姐知道她要跑,没准备让她说完话,自顾自的就说上。
“你小时候就是这样,认定是你的东西了,挣个头破血流也要抢过来。”
她姐姐边说边佯装生气地瞪着她,她这下又不敢跑了,老老实实的立在床边上。
“东西是东西,抢过来就是你的了,这人可不一样,是要看心的。”
见着卓子垂头没反应,也看不清她眼睛,这姐姐便接着说下去。
“江太太她....”
可谁知道,刚说了这叁个字,面前立着的大个子,刷的一下就红了眼眶,抽抽涕涕。
“她也喜欢我的。”
“她只是在和我闹脾气了,她经常这样的,每次我哄哄就好了。”
“但是,她好像不要我了。”
“是我做错事了,我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了。”
卓子捂着脸哭,哭得稀里哗啦,却又立地笔直,她姐姐是没见过她哭成这样子,起身拉她到床上哄着。
她个头小,卓子埋在她怀里,跟窝了只大狗一样,大狗狗哭得一抽一抽的,她姐姐没着急开口安慰,只一下下的顺背。
哭了一会儿,该是哭累了,卓子的动静小了不少,她姐姐扶着她的后颈揉,正欲开口哄,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卓子坐起来揉揉眼睛,没半分犹豫,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送药的小哥,见着卓子倒也不惊讶,端着碗汤水递给他,道:“这是应茶姐姐今天的药。”说完,便走开了。
卓子接过药,抬手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突然盯住那碗药发呆。
她知道这是什么药,有些客人不戴套子又喜欢在里面射,只好得姐姐喝药。
若不是想过托付一生了,谁会愿意让人射在里面,给他担着生孩子的风险。
可我们这里的人又有什么选的呢。
她突然想起姐姐这句,脑袋轰的一下子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