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手里拿出一根银针,做好了准备,准备看他们两个,谁激动的难以自控,就扎谁。
毕竟,这两个人的状况,一个激动容易疯,一个激动容易噶……
李副将看了纸张上的问题,稳了稳心神,拿出了武将的稳重,一字一句,缓缓道来:
“十年前,南夷人的圣女,统一了南夷四十六部。
过去,一直分崩离析的南夷部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团结。
六年前,圣女带着十万大军,进犯我大虞南疆,一举攻下南疆十座城池。
薛大将军,奉皇命,率领八万薛家军,来南疆抵御外敌。
一开始,我们收复城池,还是很顺利的,可是,失地都收复之后,我们开始反击,就变得艰难了。
薛大将军发现,薛昀少将军,竟然在跟南夷人暗通消息……”
“阿昀……真的是他……”
虞北宸听到这里,一脸不可置信,五官几乎要拧作一团,呼吸急促,双手又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开来。
苏木见状,当机立断,往虞北宸的后脑勺扎了一枚银针。
而后,又亮出了一枚银针,为下一次施针,做好了准备。
李副将怔愣地看了苏木一眼,苏木抬抬手,示意他无妨,继续讲。
彼时,虞北宸的颤抖停止了,李副将又继续说道,
“薛大将军,当着众将士的面,处置了薛昀少将军……
可是,薛昀少将军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好多不知名的虫子,从断口处爬了出来。
无数的虫子,陆陆续续地爬了一地,黑压压的一片,就好像是一片黑血,然而,却一滴血都没有……
我们从没遇见过这种事情,当时,都吓坏了……”
李副将说到这里,哽咽了,流下了两行泪水,
“后来,我们才明白过来,那些应该是能控制人身心的蛊虫。
薛昀少将军,应该是不知何时,被南疆人下蛊了,他早已不是他了,只不过是顶着薛昀少将的一副皮囊而已,才做出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
苏木见李副将也开始颤抖了,迅速抬手,给他也扎了一针。
李副将的颤抖,慢慢停止,他抹了一下眼泪,抽泣了一声,继续道,
“不管是何理由,既然军情已然泄露,薛大将军料定,我们八万薛家军对战南夷人十万大军,以后的战事,会很艰难。
于是,薛大将军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上奏给了皇上,发出八百里加急,请求朝廷增援……”
李副将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稳了稳心神,又继续道,
“可是,我们等了好久,粮草都要吃光了,朝廷的援军,迟迟不来,我们被南夷人强势反扑。
最后那一战,上阵之前,我们吃光了所剩不多的军粮,锅都砸了,并且,都写好了遗书。
我们八万薛家军,拿出了跟敌人一换一的决心,誓死守护大虞疆土,一寸不让!
我们根本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最后,我们八万薛家军,打得就剩八千人了,终于把南夷人打得也所剩无几了,让他们至少在此后的十年,都没能力再进犯我大虞了。
可是,就在我们这些伤兵残将,劫后余生之际,卢武胜,带着他全副武装的十五万卢家军赶到了。
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增援。
不曾想,卢武声宣读圣旨,宣布我们薛家军通敌叛国,投降了南夷,是叛军,要当场绞杀我们。
可怜我们刚刚才从激战中活下来的八千伤兵残将,又饿又累,面对全副武装的卢家军,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我们没有死在南夷人的手里,却成了自己人刀下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