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会管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什么时候有了过命的交情的?”
薛玉讪讪道,
“我从前,做京城纨绔的时候,上十七爷府上斗过几次蛐蛐,推过几次牌九,摇过几次色子,他一次都没赢过我。
他大概觉得,我是个难得的人才,若是死了,他在吃喝玩乐这方面就再无对手了,太可惜了吧……”
薛玉说到最后,自己都有点不自信了。
虞北宸白了她一眼,“胡闹一样,怎么会是这样的理由。”
薛玉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不能是十七爷觉得我家忠烈,不应该绝后,那也应该救我堂兄堂弟之流,反正,不能是我一个姑娘家。
我怕连累十七爷,这些年,也没敢联系他,谢谢都没说过呢,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不必挂念,小皇叔还是整日吃喝玩乐,可开心了。”
虞北宸又关切道,
“你这些年,在哪里?怎么才来找我?”
薛玉回道,
“在燕北深山老林里拜了个师父,一心习武,好些年没出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我得知你来了南疆,就知道,你肯定是为了薛家来的,我就马上赶来了。
宸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开打?”
虞北宸蹙眉,
“我也着急,可是,真急不得啊。
我现在手里,只有两万人,怎么打啊……”
薛玉目瞪口呆,
“怎么那么少人啊!”
“开饭了~”
苏木端着餐盘走过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虞北宸回眸,对苏木笑了一下,又看向薛玉,
“先用早膳吧,边吃边说。”
薛玉少时,和别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在家绣花的大家闺秀不一样。
她活泼又调皮,会走的时候,就整日往外跑,从小就是个街溜子,谁也管不住她。
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样样在行,从没碰过针线,十八般兵器倒是让她玩得很明白。
而且,只要是好玩的地方,她都不避讳,什么赌场,酒肆,戏园子,就算是风月一条街,她都是常客,自然懂得许多。
因此,彼时,就苏木那一声开饭了,虞北宸那回眸一笑,再结合苏木的玉树临风的外表,和昨晚的情况,薛玉立即就明白了:
他们二人,是那种关系。
薛玉心下,表示很不理解:
这么多年不见,宸哥哥一点长进都没有,反而玩得越来越花了。
怎么还学别人玩起男宠了?
如此顽劣不自持,还怎么为我薛家申冤报仇啊!
到了膳厅,苏木放下了托盘,将最后两样小菜端上桌,一桌丰盛的早餐摆好了。
这都是他天不亮就起来亲手做的。
包了荤素两种馅儿的小笼包,蒸了奶香馒头和咸酥花卷,熬了八宝粥,连小菜都准备了八种,想着一定要给这位贵客招待妥了。
薛玉看向苏木,冷冷道,
“这里不用你伺候,出去吧,我要跟王爷谈事情。”
苏木一愣:
搞什么?还不让做饭的上桌了?
我可是天不亮就起来忙活了,累得汗流浃背的。
不让我吃,谁特么都别吃了!好想掀桌子!
但是,想想虞北宸昨晚拉下脸面,苦口婆心地给他解释,自己也得给虞北宸几分面子。
于是,苏木没有把心中的不满宣之于口,硬是抓着自己衣袍,控制住了自己想掀桌的双手,默默告诉自己:
就忍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