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东郊外,神秘的巫秋山脉。
此处山川绮丽,依山傍水,乃亡者长眠之福地。
江羽双亲,便安息于巫秋山脉中。
如今,在江元忠墓前,一位青年身穿素色魔法袍,跪地焚香,燃纸祭祀。
此人正是江羽。
他铲除慕容山海后,径直前往巫秋山脉祭奠。令江羽惊愕的是,江元忠墓前有余烬残香,且墓冢四周已被清理干净,无杂草蔓生,显然有人定期维护……
"父亲,当年您忠诚于天帝,即使在天帝陷入迷惘之时,您依旧坚贞不渝,甚至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您的赤诚爱国,儿子无权置评。但江家的深仇大恨,我不能忽视。”
"我,必定以血偿血。”
"江家,从未辜负夏国。”
"江家,从未辜负天帝。”
"可天帝却辜负了您,辜负了江家历代的忠魂。如今我归来,誓要为父亲雪耻,为江家的亡者讨回公道。甚至将来,我将倾覆这个夏国,让李氏皇族承受应有的惩罚。”
"父亲的英灵,请您保佑。”
江羽轻声诉说着,这是他在融入这个奇幻世界,接纳这个新身份后的话语。
江家的历代祖先皆以忠诚与英勇着称,而到了他这一代,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但他无怨无悔。
江羽行了三个深深的鞠躬,起身再次望了一眼墓地,然后转身离开。赢五和高小鱼也跟随着行礼。
一行人直奔安邑城,因赢五早已在路上做好安排,所以江羽直接来到城南一处宅邸安顿下来。这里是黑冰台的秘密基地。
江羽住下后,赢五忙于打探情报,而江羽则开始思索如何对付燕无极和张坚之事。
时光流转,临近午后,赢五匆忙返回,行礼道:“大人。”
江羽问:“有什么消息吗?”
赢五回答:“您让我调查的情况,关于燕无极和张坚,已经有了眉目。他们二人此刻藏匿在皇城的值勤之所,未曾外出,也没回家。直至今日午后,他们仍留在皇城内。恐怕是得到了慕容山海的消息,心中恐惧,不敢回家,生怕遭刺杀。”
江羽说:“他们以为躲进皇城就能避开刺杀,真是幼稚。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赢五提议:“要杀他们,唯有深夜潜入皇城。”
“不可。”
江羽摇头拒绝。
赢五疑惑:“为何如此?”
江羽解释:“夏国皇室中有大宗师级别的供奉坐镇皇城。如果我们闯入,一旦遭遇大宗师,我们两人将无法逃脱,所以不能冒险进入皇城。”
赢五问:“那该如何是好?”
江羽答道:“杀他们未必非要在皇城,只要他们离开了皇城,我们就有机会。这事其实并不困难,我会周全策划。现在最关键的是崔元屠的消息,你有进展吗?”
说到这里,江羽叹了口气,说:“崔叔是父亲昔日的军师兼司簿,因江家之事受牵连,被流放到西山矿场挖矿,如今他还活着吗?”
赢五回应:“大人,关于崔元屠的消息还在调查中。由于矿场地位不高,黑冰台在那边没有人员。要获取确切信息,可能需要更多时间。”
江羽严肃地说:“其实我们这次来夏国,首要招募的就是崔叔。”
“昔年吾父于战场之上魂归星辰,崔叔便卸甲归田,遁入幽谷,于安宁之地匿身,不再涉足凡尘俗世。若他肯现世,那些昔日与他一同隐逸的贤士,定会响应召唤。这批人,愿意随吾等共赴天界之城。”
“这乃一股不容小觑之力。”
“尤其是崔叔,其在调遣物资、治理后勤方面颇有建树,有他在侧,无论境遇如何险恶,皆能保障粮草不绝。此外,他的智谋亦非凡响,此人必得请出。”
江羽言道:“赢五,不遗余力,务必查明崔叔近况。”
“卑职领命。”
赢五闻言,心潮澎湃。
天界之城渴求英杰。
此乃黑渊阁乃至天朝自古宣扬之策。故而,赢五深以为然。
江羽微颔首,赢五转身离去。待赢五离后,江羽独自沉思。欲诛燕无极、张坚之,需费一番周折,务必详备计划。
江羽迅疾思虑,未过多时,心中已有周全之策。计划既成,他暂置此事不理,专心阅读典籍。
江羽继续研读,直至黄昏降临,一阵轻盈步履声传入耳中,赢五随之现身。
赢五神色凝重,启口道:“先生,有关崔元屠之事,信息仍旧模糊,仅知其尚于西山铁矿掘矿,有人目击。其余详情,尚未探得。”
“卑职失职,恳请先生责罚。”
赢五面露愧色。
崔元屠此等才俊,江羽一心为天界之城,然而黑渊阁却未能掌握其踪。
江羽道:“看来,唯有亲临西山铁矿一途。”
赢五曰:“西山铁矿内,驻有三千天兵,若吾等行迹败露,后果堪忧。此事,先生毋须亲身涉险,交由黑渊阁之人执行,让他们持续追查。”
江羽摇头:“无此必要,今夜即刻出发,疾驰前往。抵达西山铁矿后,潜入天兵主将营帐,将其擒获,问明实情,自能知晓详情。”
赢五思量片刻,认同此计,应允道:“一切听从先生安排。”
此次行动,江羽未携带高小鱼,因高小鱼修为尚浅,未曾达至宗师之境,恐成累赘。江羽偕同赢五离寓所,径直出城,奔赴安邑西郊的西山铁矿。
路程非遥,加之江羽与赢五俱为宗师,故轻易抵达西山铁矿。
此处奴仆,群集休憩。
惟有天兵主将及重要将领,方有独立营帐。三千天兵,则是十余人共宿一帐,甚或数十人同处一巨大营帐。
江羽至营地外围,与赢五悄无声息地潜入,掳获一名外出解手的天兵,询问中军大帐方位,随即将其击昏,直趋中军大帐。
当江羽抵至中军大帐外,举目望去,但见营帐内灯火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