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云玠看着白袍染泥,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云月楼强抢良民,逼良为娼!”
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群众站不住了。在流传的云月楼的东家是谁的猜测中,猜测云月楼是云家产业的言论一直是甚嚣尘上。
在楚国建国以来,云家宗族就盘踞济州,云家不仅有宗族子弟在朝中为官,光是在济州的势力,就盘根错节,不可撼动。
“荒唐!云月楼成立这么多年,什么美人没见过,还没听说哪个魁首是强逼而来。”
“就是,一个乞丐,竟也敢讹到云月楼头上,真是不知深浅。”
“怕不是故意栽赃。”
······
五名追逐季春和的云月楼护院也赶来了,他们气喘吁吁,恶狠狠地盯着季春和。
“公子,小人没有说谎。就是他们把我绑来这里,还逼着我签什么卖身契,这是证据。”季春和举起手里捏得皱巴巴的卖身契,举过头顶。
云玠接了过来,“确实是云月楼的卖身契。”
“公子莫要被他骗了,”追过来的护院急忙辩解,“是他自己来的云月楼,自己要卖身葬父的。石妈妈看他可怜,才给了他五十两银子,想救济他的。谁知道这歹人心思阴毒,竟然打伤了石妈妈逃走,石妈妈现在还躺在我们云月楼的后院呢。”
“胡说,你说我拿了银子,那银子呢?可在我手上?还有,明明是你们联合人贩子把我绑来,现在竟说我是卖身葬父,我父亲呢?”
这时,捂着头的石妈妈才姗姗来迟。
她怒气冲冲的跑过来,扬起手就想打她,嘴里还念念有词:“贱皮子,竟然敢打我,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发配到最下等的娼馆······大公子?”
见到云家大公子,石妈妈腿都软了一节。
“是你逼良为娼?”云玠语气温和,说是质问,却丝毫不见凌厉,好像只是随口一提。
这样的态度,让围在外面的人们也不禁暗叹:看来云月楼果真是云家的产业。
石妈妈大喊冤枉,秦楼楚馆进人的方式就那么几个,不是自愿来的,剩下的可不就要她多费点心,下个套,绑个人什么的,都是平常。往日里来往的贵人,自己舒服了,也都愿意让她们云月楼舒心,谁会在意一个妓子愿不愿意。青楼这种地方,说的好听点叫你情我愿,那是因为跪在贵人面前,不情愿的人都死了。
虽然之前她确实干过这种勾当,但今天这个打了她一茶碗的男人真不是她绑来的呀。她到现在都没问过他叫什么呢!
“公子明鉴,真是他自己来的。”
云玠俯下身,语气变得低沉,“你是说,他自愿做妓子?”
“小人不愿!”季春和重重的磕在地上,霎时额角就渗出了血。
围观群众有人不忍,默默的转过了头。
这世间多不公,有人趋炎附势,便有人颠倒黑白。
“说不定他就乐于此道呢。”一人喊道,周围稀稀落落传出几声笑声。
云玠环顾四周,见说话的男子是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男子,颧弓突出,体型瘦削,穿着秀才的儒巾襴衫。
看到云玠看他,老秀才立马作辑还礼,脸上一片骄矜之色。
云月楼是五年前开到济州的,云月楼广纳天下之客,各地官员都与他有所牵扯,即便云家在济州可谓是只手遮天,也不得不顾及上京的各位大人,况且云月楼背后之人出手也极其狠辣,这些年派出去探查的人无一生还。
这些年他一直在追查其幕后之人,至今却只有一点线索。和云家出手却不落下风,这幕后之人可见一斑。
最近一年,济州又传出了云月楼是云家的传言。这种传言并无实证,若直接解释云月楼非云家所有,不仅会有监守自盗之嫌,还会失了云家士族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