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玠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充满力量,并不像是一个只知绘画丹青的书生的手。他的指尖缓缓向下,在季春和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串水渍,直至停留在她假装的喉结上。
她的心都要停住了。
“在家中没有替长辈推拿按摩过?”
“啊?”
话题转变的如此之快,季春和一时有些猝不及防,愣了一会儿,才道是家中长辈早亡,但她平日里粗活做惯了,推拿的力气也是有的。
云玠放开她,又坐回水里,施施然道:“试试。”
季春和从地上爬起来,突然被摔在地上,又躺了那么一会儿,她的骨头都透着酸胀感。
不敢停歇,她立马爬到云玠身后,双手朝他身上按去。
她的手法粗糙,乱按一气,丝毫不懂经络指法。所幸如她所言,力气还是有的。
寻常布衣,终日劳作已是精疲力竭,自然不会有精力去钻研这些精细的推拿之道。这一点,她倒没有错漏。
“春和?是哪两个字?”他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我出生于春日,娘亲说,我出生那日,连绵了几日的春雨骤放了晴,所以给我取名春和。”
“春和景明,是个好寓意。你母亲,读过书?”
季春和明白,他的试探还没有结束,便继续回答道:“家中确实有两本书籍,常年翻阅,已经看不出封面是什么了。”
云玠点点头,便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半晌后,云玠从汤池中起身,几名婢女陆续而进,替他更衣。
季春和低着头,云玠瞥她一眼,“下去吧,会有人安排你住处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