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去那么久?”何从从队伍前面挤出来,到阮星也旁边,掏出一个打包好的三明治递过去,“给你留的。”
“谢谢。”阮星也没拒绝,接过来撕开保鲜膜就咬了一口。
毕竟按照这个日程规划,他们再吃饭就要一公复盘单采之后了。
“诶?你发没发现今天外面的人特别多?”何从指着园区外,“你说里面会不会有一个是我的粉丝呢?”
阮星也咀嚼的动作缓了缓,抬头望过去,黑压压的人群举着无数台手机和相机,前面是各种横幅和易拉宝。
但除了几个S班和A班的练习生,剩下的名字和人像几乎全是陈在州。
甚至远处的树上和山坡上都依稀亮着闪光灯和灯牌……
人家都是来看顶流艺人的。
“好了你不用沉默了,我知道我是痴心妄想了。”何从见阮星也不说话,认命地叹了口气,“我们这些小喽啰什么时候才能混出来啊。”
“混不出来。”阮星也擦去嘴角的蛋黄沙拉酱,嘴里的东西好像渐渐没了味道,“至少在这里混不出来。”
“你怎么那么扫兴啊?”何从撇撇嘴表示不满,“就连安慰人,画画饼,都不行么?”
阮星也愣愣,看着从期待到失落的何从,心口空了一下。
他莫名想到刚出道的自己。
那时候他也曾幻想着有一天能被人喜爱,有人为他摇旗呐喊,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实把他鞭挞得体无完肤。
他已经好久没做梦了。
“诶?对了,刚刚陈老师真是给你假条了?”何从的话题一向跳跃,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然呢?”这话问的阮星也有些反感,总觉得有点什么别的意图,“得做点什么?”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何从声音放低了些,“我是说,陈老师让燃哥去医院,那不就直接缺席一公了?难道燃哥真是被退赛了?”
“我怎么知道。”阮星也嘴里寡淡,勉强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和我又没有关系。”
“你俩不是……”
“不是。”阮星也开口打断,把保鲜袋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抬起头时目光发冷,“和谁都不是。”
他表情严肃,何从也不好再说什么,找个借口又加入到饭撒的队伍里。
阮星也眸子暗暗,目光移向别处,依稀扫到一个久违的手幅。
那竟然是……
“啊——”
还没来得及看清,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突然爆发,原本零星的灯牌一瞬间全都亮了起来。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来了。
练习生们纷纷回头,朝棚门口的陈在州问好,阮星也却依旧看着刚刚注意到的那片粉丝。
只不过人群变得骚动起来,挺立的铁丝网变了形,牌子在拥挤中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