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看着老李家的高傲态度,顿时脸色就不高兴了,强忍着气回答“婶子没记错,我家大郎确实是今年的下半场。”
“哎呦喂,那估计是少不了得一个童生了。我听说你家大郎天纵奇才,学问是一等一的好。肯定能提名,也难怪你能稳住去看衣服。”如果不是知道老李太太的为人,差点以为她是在关心人了。
“哦,差点忘了,方才来报喜的人来说,这报喜是从后面的名次开始的。我家孙子排在第八名,前面还有七个。我都在外面站半天了,也没见报喜的朝着这边来。指不定啊都报完了呢?”老李太说的得意洋洋,眉飞色舞,眼角不时的瞅着许氏。
许氏脸快绷不住开骂人的时候,老李家离开又压上去“瞧我这说错话了,你家的大郎是文曲星下凡,哪能榜上无名啊。指不定更靠前呢?”
“童生试榜第三名,诏县东区胡同,张子点。”远处的巨大一声吼,人群携着红绸越过许氏和姜稚月朝着张子家走去。
“哎呦,到第三名了。”老李太讥讽着看着许氏。
“我听说这个张子点此前一直在白马书院念书,他爹亦是白马书院的夫子。不少人都压他是这次的童生试的案首呢,没想到居然是第三名。”周围人议论纷纷说着这个张子点。
“白马书院里面人才济济,与张子点齐名之人还有好几个。寻常头名你追我赶像轮流坐庄一样。这次张子点是第三名也不奇怪,先不知道谁的运气好是头名。”许氏听着周围的议论的话,脸黑到极致,内心纠结也到了极点。
老李家的包子铺本就在街头,科举又是全城大事,现在人来人往的。现在时云一能不能上榜才是大事,老李家的气暂时放一边,回头再算账。饶是许氏对儿子有自信上榜,但是也不敢笃定时云一,一定会夺得案首。
毕竟在她看来,时云一只是跟个乡野夫子念的书,比起白马书院那些盛名在外的贤能之士,自然是不够看的。
老李太看到许氏的脸色和周围人的议论,内心狂喜不已。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包子铺下滑而带来的烦闷感,在这一刻全部消散了。
老李太嘴上依旧不饶人“我说时家的,你也不要灰心。你家大郎还小呢,着实不要着急,大不了下一届再来一次嘛。中科举本来就不是一次能中的,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得个童生,不像我家孙子,这么争气。”
姜稚月握住许氏的手,轻轻地朝着老李太一笑,嗓音轻柔的回着老李太“多谢李奶奶的开解,不过现在头名未出,倒也不见得我家相中就榜上无名。再者诚如李奶奶所言,相公年纪方才十七,便是下次再上场也才二十岁。比起那些二十岁的人才下场的本就经验少点。这次左右也是累计了不少经验,不定下次就跟李家少爷一样中了呢。”
老李太瞪眼,她家孙子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中间还参加了一次朝廷的恩科。加上这一次就是第三届了,才将将中了。
姜稚月这句话倒是不疾不徐的,可是话里话外不就是在映射她家孙子么?
老李太冷哼着“多大年纪下场无妨,怕就是有些人下场十次百次,还是捞不住一个名头。”
许氏正想说着什么,人群中人都嚷嚷着,报喜的人来了。一个骑着马快速奔跑在街头大喊着“童试案首,诏县东区一街,时云一。”
许氏和姜稚月听到喊话,俩人站在原地足足楞了一分钟,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随后姜稚月一把抱住许氏激动。
他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