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砚宁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儿,耳朵都竖起来了。
在他印象里,师鸢平日里虽然对他凶巴巴的,但也不至于做到发卖奴婢这种事。
要知道侯府不要了的奴婢,在其他地方也没有人敢要的。除了青楼和一些见不得光的地方。
一定是这几个奴婢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儿,才使得师鸢如此做。
“我走之后的事?”师砚宁还是想知道,他不在侯府时,到底发生了何事。
今日处理了一天这样的事儿,师鸢已经感到疲乏,眼皮都快撑不住了。
还是杏儿替她回答了:“今日郡主派奴婢去拿花生酪待客,那三个厨房里面的刁奴不但不给,还羞辱了奴婢。”
“然后呢?”师砚宁接着问。
“不止如此,她们欺骗郡主说花生不当季,我们却在刘嬷嬷处发现了两名婢女讨好刘嬷嬷的花生酪。而她们给郡主的,是一盘丧宴剩下的糕饼。”
杏儿提起来,到现在还是咬牙切齿,不能原谅。
“丧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这样的糕点就算是冬日也快放坏了吧!”师砚宁气得捏紧了拳头。
“可不是嘛!也就是我们郡主好脾气,能忍这么久才收拾她们!”杏儿愤愤不平道。
他想起师鸢之前卧病在床时,他吩咐人去熬些药来,都过了许久还是没有人送来。他去厨房一看,这些奴婢竟还在有说有笑呢。
见他都到厨房催了,才佯装开始忙起来。
他害怕这些人在药里动手脚,愣是在旁边站了一个时辰,等着要煎好了才亲自给师鸢端过去。
就连平时的饭食也要催个好几次才上菜,而且这顿没吃完,下顿接着吃。
师鸢节俭,也没说什么。可这次这些奴婢竟然趁着他不在这么怠慢师鸢!
想起这些,那三名不知死活的奴婢确实是罪有应得,竟然敢如此怠慢主子。
“那将花生酪拿去给那什么刘嬷嬷的两个奴婢,还有那刘嬷嬷也惩治了吗?”师砚宁问。
杏儿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世子得问问郡主。”
听贴身丫鬟和弟弟提起自己,师鸢睁开眼睛,漫不经心说道:“那两个侍女我提到咱们小厨房了。至于那刘嬷嬷我还让她管人。”
师砚宁想了想师鸢这样做的原因。
要么就是这三个人还有利用价值,要么就是让这三人主动露出马脚然后各个击溃。
“她们是师衡夫妇的人!”
师砚宁果然够聪明,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质。
“说得没错,我今日让刘嬷嬷拿身契给我时。她就只拿了那被发卖的三人的,其他的都没拿给我。极有可能她的身契不正常,或者她根本就没有身契。”师鸢说。
“所以,阿姐让这二人到厨房做事,是故意对她们露出马脚。又特地让刘嬷嬷继续管人,让她享受权利,到最后就会露出贪婪的嘴脸,方便我们下手!”
师砚宁情不自禁鼓起掌来,他对师鸢的谋略一向是很佩服的。
“有个词叫做捧杀。”师鸢莞尔一笑,已经能想象着收网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