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粟放下手中的茶杯,这明前龙井甚是妙!
她握住王妙的手,不在意地说:“无妨。”
“王姑娘,我见你很是投缘,听闻你一介女子身,却将生意做到天南地北,想来很是不易吧?”
王妙点点头,女子从商,想来比男子要困难些。
姜粟真诚地感叹道:“王姑娘,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
语气中充满了敬意和羡慕,眼神中闪烁着对王姑娘的钦佩之情。
反观自己,到底有何依凭?
王妙极擅察言观色,自然懂得眼前女子是真心实意的。
只是她略感困惑,据说这位姜姑娘,是太子侧妃人选,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姜姑娘,以后入了东宫。”
还未说完,便被姜粟打断了。
“王姑娘,可否教我行商之道?”
旁人一直觉得她要入东宫,做太子侧妃!
只有她自己清楚,若是姜家失势,别说太子侧妃,她是否能平安活着也难说。
若她会行商,就算到时候一朝倾覆,也有自保之力。
王妙瞪大了眼睛,感到啧啧称奇,“京城贵女一听闻行商,便觉铜臭味太过于重,怎么姜姑娘反而要行商?”
作为商户之女,她其实没少跟贵女们打交道。
贵女们追求的是琴棋书画,性情高洁,与商户女子是大不相同。
她说不上哪种好,只是一直泾渭分明。
姜粟收起玩笑之色,真诚地说:“行商之道大有文章,我若能窥视万一,那也受用无穷。”
她以后要考虑的是如何花钱消灾,如何生存。
她手微微握拳,“况且,我觉得金银之物,闻之香,用之爽。”
闻言,王妙捂着肚子,开心地笑了起来。
脸上笑容如同春日中的阳光,亦如夏日里的一汪泉水。
她并没有讲究什么笑不露齿,反而开心得愈发纯粹。
姜粟也被其感染了,“好妹妹,你倒是教教我,如何行商?”
王妙点点头,反而询问道:“你觉得如何行商呢?”
“要诚实?我们看中长久利益,不在于眼前的得失。”
贪图小利,总是会被反噬的。
姜粟愁眉苦脸,她未接触过生意,不清楚如何行商。
王妙赞成地点头,“你能悟到这个已经很是不易了。”
世间上多少商人,就是因为看不到这一点,半路折戟居多。
她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头,“但是,这个并不是行商之道。”
姜粟疑惑万分,“何为行商之道?”
王妙拿起桌子上的算盘,递给了她。
“行商之道莫非是要让我学会打算盘?”
算清楚账目明细?
她每一次见到王妙时,经常见其对着账簿,双手飞快地打算盘。
那算盘上的珠子在她的指尖跳动,仿佛变成了海中起伏的木头。
随着她的手指灵活舞动,在数字的海洋中起伏跌宕。
“行商之道在于钱财的流通速度,你若是悟出了这个道理,行商也就变得极其简单!”
王妙走后许久,姜粟还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思虑半晌,也未见分明。
无奈,她站起身,“千竹,我们也回去吧。”
她刚打开房门,便见一抹熟悉的影子,进入了对面的梅字房。
“千竹,我有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