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岁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不由微微一怔。
借口已经说了好多遍,因此她没怎么思索就道:“镇卫生所这边离不开人,现在的生活节奏我也挺喜欢,暂时不想有所改变。”
言外之意就是不去。
虽然早有预料可能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可顾钧的脸色还是有些沉。
云岁岁也察觉到了不对,明明前两天还愈发热络的人,今天突然这么沉默,她都有些不适应了。
她眼神关切地看向顾钧,“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脑中也在不断搜索着记忆,回想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是否发生了什么。
答案是没有。
上辈子的76年年关,顾钧也是在部队没有回家,但却写了信回来,告诉她他一切安好,让她和婆母好好过年。
她懒得理,没有回信给他。
顾钧看着她眼里真真切切的关心,喉结微动,垂眸道:“如果有一个人,在伤害了你和你的家人之后装作无事发生,还假装失忆和你亲密相处,会怎么做?”
云岁岁心中咯噔一声,差点以为他是在点自己。
可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可能。
她自己重生已经够离谱了,身边还有一个能做预知梦的程英,如果顾钧在觉醒了什么能耐,未免有点太玄幻了。
她面色微讪,摸了摸鼻子道:“这个不能一概而论的吧,万一她是有苦衷的呢?或者她已经知道错了,诚心悔过呢?”
顾钧冷笑一声:“诚心悔过就必须得原谅?如果悔过有用的话,要公安有何用?”
云岁岁哑口无言。
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是啊,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而最最不值钱的,就是悔过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