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有一男一女两个伶人,演的应该是一对夫妻,男的病重吐血了,女一边召集下人统计家中财产,一边每天准时跑到男的床边说‘我一直都盼着你死,现在你终于死了,真是太好了’‘等你死了,我就花你挣的银子吃香的喝辣的,收拾你的真爱姨娘,打你的儿子,还要每天睡一个男人’,男的愤怒着被气死了,死不瞑目。
沈菱当场就鹅鹅鹅的笑得不行。
谢元珣,“......”
“你在笑什么?”他问。
众人下跪,沈菱起身福身行礼道,“陛下。”
谢元珣走到她身边,沈菱低着头看着他的黑色衣袍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她身前,周围的气氛静默到可怕,她的心里直打鼓,她只是看伶人演戏,应该没有惹到他杀人的□□吧。
谢元珣伸出手,食指摩挲着沈菱的下巴,沈菱深深的觉得他摸她下巴跟他摸她头是一样的力度,都给她一种他是在摸小狗的感觉。
他手指稍微往上抬,能让他看到她的脸,说道,“笑得你脸都红了。”
沈菱温声回道,“我是在笑那个女伶人演得可真坏,她简直就是不守妇道,怎么能够对自己的相公那么残忍。”
——唉,我的这张嘴,怎么就那么甜,跟抹了蜜似的。
第6章鳄鱼眼泪
“是吗?”谢元珣面无表情的松开手,他把刚摸过她下巴的手指放在她的衣裳上擦了擦。
沈菱:“......”
——呵呵,我都没有嫌弃你个大男人的手脏,你竟然会嫌我脸脏,你的手是镶金带银了吗?有本事别摸啊!
谢元珣看着她没说话,沈菱的气势软了下来,虽然清楚他不会知道她在心里说的话,但为什么她觉得他此时是把她给看穿了?谢元珣从她身边走过在她的榻上坐了上去,然后吃了原本该她吃的葡萄。
沈菱的眼睛盯着他吃自己的食物,大逆不道的手痒想锤他,算了,打不过,别想了,她艰难的把目光移开,免得越看越生气。
沈菱慢慢的挪到谢元珣身边,期间远远的有看到台上那两个伶人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沈菱知道他们是害怕谢元珣,别说他们害怕,她也很害怕啊!因为伶人们最开始表演的剧本不是这样的,他们演的是被她修改过,男的狠毒,女的更狠毒那种。
“陛下,你是不知道,我刚才都为伶人演的那个相公哭了,他娶了一个毒妇回来祸害他,他好惨,我看了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上去帮他,她对她相公做的种种恶行让我在这大白天看了都感到手足冰凉。”
“你哭了?怎么我看见的是你在笑。”谢元珣把沈菱拉到身边,回答的时候还给她喂葡萄。
沈菱嚼着葡萄。
——你没看错,我确实是在笑,还笑得很欢乐。
她没有否认他的话,毕竟她刚才是真的在笑,她又吃了一口被他塞过来的水果,含糊道,“我脸上在笑,但是我心里却是在哭,我不能让别人看出我的脆弱,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掩饰我的真实情绪。”
——才怪。
——谁信了我的话谁就是傻子。
沈菱眼神升出期盼,她说的这么诚恳,他会相信吧,她自觉她的这番表演挺好的,还有她的嘴塞不下了,不要再给她喂东西了!
沈菱觉得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她可能会被谢元珣塞吃的塞得嘴巴疼胃疼,她反客为主给他喂吃的,谢元珣瞧瞧她微笑的脸,如她意愿张嘴把她放到他嘴边的东西吃了,同时还咬着她的手指不放。
等他松开嘴了,沈菱就颤巍巍的举起被他啃过的手指,上面多出来一个咬痕,嘤。
谢元珣问道,“想说什么?”
沈菱看着他真诚的说道,“陛下,你牙口真好哇。”
——你是狗吗,我的手指被你咬得好疼,你这么喜欢咬人,我刚才就不该用手,而是应该用盘子喂你!让你满口牙都被崩掉!
谢元珣轻轻笑了一声,搂过她就是往她的脸上咬,沈菱都懵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会被咬,想到被他咬过还疼的手,她就想假装啜泣求他放过,脸被咬会好疼的,然后她就发现被他咬着的脸不疼,原来谢元珣的嘴只是在叼着她的脸蛋啄。
他这样给她一种小婴儿吸奶嘴的既视感,沈菱在心里崩溃泪流,这是什么鬼既视感啊!哪个小婴儿有他这么凶?
沈菱苦中作乐的想,把谢元珣比作小婴儿,那对应的不就是她是奶嘴吗,这不是在说她的脸嫩吗?她还挺高兴,毕竟是在夸她嘿嘿。
谢元珣糊了她一脸口水才停止,没阻止她擦脸,只是说,“他们停下来了,你要是想看就让他们继续。”
沈菱心平气和的擦着脸,她觉得谢元珣还是很有规矩,她擦脸他都不生气,她还以为他会被触怒,没想到他还是很有理智嘛,突然她的脸骤然僵住。
糟、糟糕了!
她竟然会觉得他有规矩有理智,她对他的底线是不是放得太低了?这不就跟一个常年作恶的孩子突然做一件好事,大人就会感激涕零说他变好了一样吗,想到这里沈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个比喻有点反胃。
“陛下有什么想看的吗?”沈菱问道,谢元珣是她的顶头上司,领导最大,先问领导,这样的眼力劲她还是有的。
谢元珣,“没有,不爱看这种无趣的玩意。”